“真的?”
“不会错的。听说一年前他欠某唱片公司一个人情,现在唱片公司要他履行唱片约。”
“什么人情?”
“应该是去年那件绯闻。在韩奇的要求之下,那绯闻硬生生被唱片公司遮掩下来,才没有被媒体大肆渲染。”
采蘩听得心惊胆战,心情无法平静下来,她真希望今晚没有听到这席话。
这时候,韩奇那里起了小小的骚动。
原来有个记者在偷拍却被韩奇发现,他气愤的拿起那人的相机,并拉出底片。
“看到了吧?每一位记者都想抢独家,可是要看时机。有时候你拼命抢到的独家新闻,却可能会断送你的记者生涯。你的资历还浅,需要多看、多学习。”采蘩看到韩奇拥着官嘉敏快步走出异人馆,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失落涟漪……她逐渐不能掌握住自己的情绪了。
???
采蘩几乎认定韩奇就是采苹日记中的那个男人!
可是事情到了这地步她又手足无措起来。她一直制造借口,必须要有证据才能让他心甘情愿承认罪状,并要他在采苹二十四岁生日那一天——也就是这个星期日,到她的坟前忏悔。
可是,她始终没有勇气当面问他。
星期六晚上,她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异人馆,坐在吧台那个位子。
“应小姐,你来了。跟以前一样?”酒保阿祥跟她打招呼。
采蘩点点头。她东张西望,结果非常失望。
阿祥照往常一样给她一杯长岛冰茶。
“今晚韩先生会不会来?”采蘩问。
“不一定。”他连想一秒钟的时间也不曾有过就回答了,仿佛每晚有无数的人在问这个问题,而“不一定”就是标准答案。
采蘩今晚已经豁出去了,她发誓一定要等到他,甚至不惜诱骗阿祥透露出韩奇的住处。
她又点了第二杯。已过午夜,心情平白无故开始低落起来。
不知是等不到人才会如此?抑是从此刻起应该就是采苹二十四岁生日的开始,所以有些感伤……
酒杯很快就空了,她又点了第三杯。
“应小姐,今晚你喝过量了,待会回去不方便。”阿祥的声音永远都是平平淡淡,内容也总是这样不痛不痒,不会有人当一回事。
“没关系,我没有开车来。”
他勉为其难又给第三杯。
“韩先生今晚不会来吗?”采蘩又问了一次。
“不一定。”他还是这个答案。
采蘩火了,变得有些不可理喻。“我不要再听到‘不一定’这三个字,我要你确确实实的说‘是’或者‘不是’!”
“真的不一定,韩先生的时间是无法预估的。”一样是平平淡淡的声调。
“那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,我直接去找他。”采蘩的声音不觉哀婉起来。“我真的有事要找他,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。”
“那总有他的电话吧?你打电话告诉他,说我有事找他,请他今晚务必要来,求求你……”
“对不起,我不能这么做,这已经超出我的工作范围。”
采蘩急的把酒一饮而尽,又要了第四杯。
“我不能再给你酒,应小姐,你的心情不好,这种喝法很容易醉。”阿祥说出的话终于有些微的感情热度。“我不管!今晚我一定要见到韩奇,否则我就一直喝到他来为止!”采蘩借着微醺而放肆要赖,发泄郁结的情绪。
“怎么回事?”采蘩跟阿祥同时回过头来看韩奇。
阿祥附耳对韩奇说了几句话。
“你要找我?”韩奇拿开她面前的酒杯。
“对,我有事……”采蘩只觉胃一阵翻搅欲吐,手快速的掩住嘴唇,飞奔到洗手间。
她并没有吐出什么,只觉全身虚脱无力。想起今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,晚上又猛喝闷酒,所以才会发生这种状况,以前她不曾如此过。
走到洗手台,当冰凉的水泼在脸颊的当头,人也清醒了许多。
“你没事吧?”韩奇站在她身后。
采蘩抬起头来,目光和他在镜中相遇。
“没……事……”苍白的脸刷上几抹红晕,她为今晚的失态羞惭。
在狭窄的通道,采蘩缩着身子想不碰到他的身体越过去,但终究是避免不了。
她的手肘轻触到他的腰身,还来不及收回时,即被韩奇抓住。
她侧仰着头瞅着他看,眸子盈盈,闪着泪光。
“你有心事?”
采蘩嘴角微微抽搐着,没有应答,只是圆睁着眼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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