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用联考后的空档,严筝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寻找短期看护工作的广告。
应征的当天,严筝穿了一件和那天的天空一样水蓝的洋装,由家里骑著脚踏车,来到这个前山碧绿葱葱,侧面却是坚石陡壁的山脚下,那栋白色的小木屋前。
停下脚踏车,严筝再仔细的对过一次报纸上的地址,确认无误后,才在白色的栅栏前左右张望著,想要找个按门铃的地方。
忽然,一阵小狗的叫声,由远而近的朝她吠了过来。
几秒钟不到,只见栅栏里头,多了一只白色蹦跳著的玛尔济斯犬。
“来罗!”
一个年约六、七十的男人,微驼著背向著栅栏走来。站立在门前,男人对著蹦跳著的小狗喊著:“妞妞!坐下。”
小狗听了那男人的话,果真安静的坐了下来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们没有装门铃。小姐,你是来应征的吗?”
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严筝。
“是啊!我叫严筝。”
严筝青春的脸庞,经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脚踏车车程,那原本白皙的瓜子脸蛋,此时红通通的,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:一双无邪的大眼睛,泰然自若的面对著那男人审视的眼光。
“你还是学生吗?”
那男人的眼神里,很明显的透露出对严筝的年纪不甚满意。
“我今年刚毕业。”
看到那男人的态度,严筝微微的仰起了下巴,毫无畏惧的回视著面前的男人。
“我们要找的是看护。”那男人仍然满脸怀疑的看著严筝。
“我知道啊!这是你们刊登的广告,上面写不需经验的。”
严筝边说边将手中的广告递给那个男人,证明自己并不是不自量力。
“张伯,让她进来。”
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自屋里传了出来,严筝直觉的向声音源头看去,在白木屋的窗口,她看见了一个迅速离开的男人身影。
那个被称做张伯的男人,终于将栅栏打开,放严筝进去。
一进到屋里,只见一屋子的木制家具,简简单单,并且干干净净的置放著。
“少爷,这位严筝小姐是来应征的。”
张伯对著沙发上的男子报告过后,便转身下去泡茶了。
“严小姐,请坐。”
年轻男子指了指一旁的沙发,示意严筝坐下。
当严筝坐向了那年轻男子指示的位子时,她正好可用极佳的角度观察她面前的男子。
那男子的年纪大约二十五岁上下,身材十分瘦削,头上戴了一顶枣红色绵帽,一双眼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般,荡漾著忧郁,高挺的鼻子,以及薄削的双唇,使他整个人隐隐散发出一股坚毅无比的独特魅力。
“我叫季岚平,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,是我父亲为我取的。严小姐,你今年几岁?”
“十九岁。你应该谢谢你父亲,他帮你取的名字很好听。”
严筝直觉的报出了自己的虚岁,她完全没有欺瞒的意思,只是习惯性的这么告诉别人。
“这份工作很简单,只需要按时提醒病人吃药,偶尔陪他去散步,病人发病时,陪在他身边照顾他;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,你应该都做得来。”
季岚平看著严筝那双皎洁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眸,那青春的气息,是他一直渴求的。打从十二岁第一次发病的那天起,他就不断的和病魔搏斗著。
高中时,他不得不放弃学校的学业,改由父亲为他请家庭教师,在他病况稍微好转的时候,为他上课:最后,在他的要求下,只留下了教他绘画的老师。那一段时间,陪伴他的,除了病情之外,就是那些堆了满屋子的画具了。
“我虽然没有做过看护,但是,季先生,我有把握我一定能够胜任这份工作,你说的病人……”
严筝下意识的用眼睛搜寻著屋子,希望能找到她将要“服务”的对象。
“我就是那个病人。你愿意接受这个工作吗?薪水一个月三千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张伯端了两杯茶出来,深深的皱著眉头,似乎是不甚满意季岚平的这项决定,却又不好当面反对。
张伯的表情,严筝早就清楚的看出了,然而,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,她决定尽全力一搏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上班?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就明天吧!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,这样的上班时间会下会太长?”
季岚平的模样,除了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忧郁色彩之外,与其他同龄男人的差别其实并下大。
“不会,我反正也没什么事。季先生,明天早上八点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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