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岁那一年(26)

2025-03-04 评论


严筝替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一下,再回到床边时,季岚平已经睁开了双眼。

“对不起!小筝!”

此刻,季岚平看著严筝,眼里有无限的爱意和歉意,他知道,这次的发病是个警讯,难道老天爷不再眷顾他了吗?
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。为什么要放弃治疗?你曾经对我说过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可是,我没有想到,你只是懦弱的躲在这里,等候上天的怜悯,一天度过一天。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,我怎么办?你教我怎么承受这一切?”

严筝情绪激动的摇撼著季岚平的身体,泪水就像溃堤般,汩汩的汹涌而出。

“小筝!”

季岚平坐起身子,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严筝紧紧的搂在怀里。

“原谅我,认识你之后,我真的想再回去治疗,再忍受一次痛苦。但是,我只是贪心的想多和你相处几天,你不知道,有你在身边的这些日子,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:我多么害怕,一旦我离开你回到台北,你就会像泡沫般消失不见。”

抚著严筝俏丽的短发,季岚平哽咽的继续说著:“是我太自私了,想要用我剩余的生命全心全意的爱你,而忽略了你的感受。原谅我,好好小筝,我答应你,为了你,我会回去台北,继续接受治疗!但你也要答应我,你会在这里等著我回来。”

如今,对季岚平来说,让严筝快乐似乎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。

“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,只要你肯为了我们的未来去和病魔搏斗。”

看著满脸泪水的严筝,季岚平心疼的为她吻去了眼角的泪,再吻上她那颤抖的唇。然后,两张唇激烈的回应、吸吮著,像是要把所有的烦恼与不快,全部融化在这一吻中。

⊙⊙⊙

在严筝的催促下,季岚平终于和张伯搭上了北上的火车,驶离了花莲,回到台北的医院,进行又一轮的治疗。

虽然季岚平和张伯已然离开,但严筝依旧每天来到小木屋,跟妞妞讲话,喂它食物,替庭院的植物浇花。她常常在房里的沙发上,抱著妞妞,想著季岚平在台北的情况,想著、想著,下知不觉的,就这么睡著了。

偶尔,她也会一个人爬到“半天崖”,向著高耸入云端的崖顶祈祷著,希望季岚平这次的治疗真的能够成功。

过了一个多月,大学的新生训练通知寄到家里,她正开心的想,到了台北念大学,就可以去帮季岚平加油打气的时候,她整个人开始下对劲了,常常无缘无故就呕吐了起来。

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,体力一下子差了好多。她的母亲发现了她的不对劲,带她去一间中医看诊,那个中医师在把过脉之后,皱著眉,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严筝,问她的母亲。

“你女儿结婚了没有?”

“她还是学生,怎么可能会结婚!”

母亲不明白那个中医师为什么要这么问,一时之间,倒紧张了起来。

“我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病?长了什么很不好东西?”

“照你女儿的脉搏和征兆,她应该不是生病,而是怀孕了。”

“怎么可能?医生,你会不会搞错了?我女儿是不可能怀孕的。”

母亲听完医生这么说,著急的反驳著,当她看见医生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做出任何反应时,她就气呼呼的带著严筝离开了那家诊所。

回到家之后,母亲只是生气的告诉父亲,说那个诊所的医生是个庸医,竟然说她的女儿怀孕了,而完全没有想到那医生说的可能是真的。

这个时候,只有严筝自己心里明白,她的确是怀孕了。她开始小心的不露出任何症状,一心期望季岚平能够早些回到花莲,陪她一起解决这件事。

然而,由于她的体力一直下好母亲在她临上台北念书之前,又带她去一家西医做检查,在抽血检验的结果出来后,她的母亲终于相信那个中医所说的话是真的了。

整个严家,在事件爆发开之后,大乱了好天,严筝也因此去不成台北。

父亲每天向她逼问孩子的父亲是谁?她害怕父亲会找上正在台北治疗的季岚平,而影响了他的疗程,因此,坚决不吐实。

最后,当她的父母亲决定要她把孩子拿掉时,好不容易将她架到了一个密医的家里,那个密医要她父母签署一张若有任何危及病人生命的情况出现,密医本人概不负责的同意书时,她的父母胆怯了,毕竟,他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。

当他们放弃了将婴儿打掉的念头后,便开始对严筝严密的监视著,不许她再到外头乱跑:因为严筝的肚子已经渐渐的凸了出来,而父亲是好子的人,怎么能让村子里的人看这种笑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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