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对了!明天下午你有没有空?」他突然记起什么。
「明天?」她想了一下,其实在李家的日子很空闲的,有时候她甚至想找些事来做都找不到。
「我发现前头山坡下有一处地方,和植物园有些类似,我常常带小咪去那儿写生,如果你明天有空,我们一块儿去。」这是他提出的约会吗?
「我去会不会打扰?我是说,会不会影响你写生?」她问,心底却有着声音在鼓励着她:去呀!快答应呀!
「傻蛋!」他不经意地用手指轻点了下她微翘的鼻尖。「如果我怕被打扰了,怎会问你?而且每一次都找小咪当我的模特儿,它早已受不了,或许明天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儿。」
「你是说——你是说你要画我?」她心跳不已。
「可以吗?」他含笑地征求她的同意。
林怡芝笑而不语,只是拚命的点头。
她期盼明天赶快来临。风清云淡,虽是酷暑,但是一片竹林的蔽荫再加上流水潺潺,感受到的是一片沁凉。
在镇上生长了近二十年,她从未发现过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。
「你怎么发现这儿的?」她满吃惊的。
「这还不是要感谢小咪!如果不是它三天两头就走丢一次,我也不会发现镇上有这么一处漂亮的地方。」他似乎语带双关的对她特别笑了笑,然后从脚踏车上卸下画架,很熟练的架起画架、贴上画纸。
「你常常画画?」她记起他昨天说过,他常以小咪为作画的模特儿,再加上他架画和取景摆出的架式,就知道他非画画的生手。
「应该说我喜欢画画吧!你绝对想不到当初我在学校时是以美术系为第一志愿,高中我还曾当过美术社的社长。」他说话时展现出一抹十分骄傲的神采,但没多久就黯淡下来。
林怡芝只是静静的聆听,没有表示任何意见,只因从他的神情已经看得出,他似乎有着积压已久的心事需要宣泄。
真被她给料中。
温德明仰起头,对着蓝天白云郁卒地叹了口气。
「事总与愿违,不过我很庆幸我选择了医学院,而且还是兽医系。」他回过头看看仍只是眨着眼睛、看着他而不语的林怡芝说道:「跟我在一起很闷的,是不是?」
林怡芝摇摇头,缓缓地开口道:「『闷』字怎么写我不懂,我懂的只是朋友间可以互相倾诉心事,分享彼此的喜悦和烦忧。」
「怡芝……」温德明动容地握住她的小手,一股电流轻轻透过他们的手而滑过两人的心中。「或许我们可以一边作画,一边聊天。」她故意用「聊天」两字来缓和一下彼此的情绪。「我需要怎么做呢?」
「自然就好,你没听过一句话说——自然就是美吗?」他这会儿心情好多了,还顽皮地学着台湾国语腔,令林怡芝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。
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就过了。
她一边当他作画的模特儿,一边和他聊天,其实借着交谈,她终于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。
原来他的父亲是做生意的商人,对于他这个独子寄予很大的期望,甚至希望他克绍箕裘;但是,温德明却对从商毫无兴趣,在经过激烈的家庭抗争后,他终于选了父亲可以认同的医学系就读。
「好了!」他放下手中的画笔,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。
「可以看了吗?」她怀着期待的心。
「嗯!不过,看了可别失望才好。」他故弄玄机。
林怡芝抱着小咪趋前一看,小脸蛋垮了下来。
画纸上哪有她的存在?就只有小咪懒洋洋的模样,弄了半天,原来她连背景都沾不上边呢!失望透了!
「怎样,画得可以吗?」他促狭地向她眨眨眼。
「很……好。」她的表情和语气却一点也不好。
温德明紧紧盯着她,笑得好诡异。
「我好象闻到了什么味道喔!」他的鼻一上一下地在她面前煞有其事的闻着。
「什么味道?」她纯真的又忙向左右闻了闻。
温德明收起笑脸,一脸的正经八百。
「怎么了?」她注视他异样的表情。
「先把眼睛闭上。」他突然提出要求。
虽然在林怡芝脑中浮现了一个好大的问号,但是她什么也没问,照着他的要求将眼睛闭上。温德明把画架上小咪的画取了下来,然后宣布:「OK!现在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。」
林怡芝狐疑地将眼睛慢慢睁开,当她见到画架上的画时,她眼睛睁得好大好大,嘴巴也成了O字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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