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怡芝……」王大夫紧张地看着她,深怕她会支持不住。
「爸爸!爸爸!」她悲怆地哭喊着,当她伸出手掀开白布时,乌云从头上罩了下来,眼前一阵发黑,她倒了下去;唯一的一个意识,她见到他父亲安祥如睡眠般的慈脸……☆☆☆
沉馥和陈柔儿担心的看着从葬礼回来后就不曾开口的林怡芝。
「怡芝,节哀顺变,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也不喜欢看到你这样。」沉馥安慰着她。
「沉馥说得对,人死不能复生,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。」陈柔儿也出声劝着她。
才短短几天,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子更瘦得弱不禁风,刚才在后山的墓园,山风几乎就要将她吹倒,幸亏沉馥和陈柔儿在一旁扶住她。
「我……没事,你们……不要……担心。」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。「今天你们也……累了一天……早一点回去休息吧!」
她的样子她们不担心才怪!
叩!叩!敲门声随着阿水婶的声音传过来。
「怡芝!怡芝!李太太来看你了。」镇上很小,姓李的就只有一户人家,就是镇上的土财主李金富;镇上有一半以上的房屋、田地都是他们李家的。李金富在前年也去世了,虽有独子李家生,却是生性放荡,吃喝嫖赌几乎无所不晓。三个月前因喝醉酒打伤了一名管区警员,而被判了五个月的有期徒刑;李家的家产落在李家生手上,恐怕金山银山也要荡然无存。
幸亏李太太早有自知,所以一直掌握着李家家产大权,只希望李家生能有浪子回头的一天。「李阿姨!」陈柔儿跟走进门的李太太打招呼。
因为陈仁和的工厂用地是向李家买来的,加上她母亲和李太太又曾是同窗好友,所以她对李太太并不陌生。
是造化作弄人,还是真如李太太曾向她母亲哭诉的,自己前辈子造了什么孽,以她一个如此善良又贤淑的人,竟会生一个不学无术、每天只会惹是生非的儿子。
富不过三代,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也不过分,除非李家生有顿然觉悟的一天,否则李家迟早会被他给败光。
陈柔儿对李家生的印象,可以说是坏到极点。
满口槟榔又爱耍帅,那一身流里流气的穿著打扮,简直令人不敢恭维;尤其那色迷迷的眼睛,只要一见到漂亮一点的女孩子,彷佛就会流出口水般,教人感到恶心。
「柔儿,你也在呀!」李太太似乎很讶异会在林家见到她。
「怡芝是我的同学也是好朋友。」她解释。
李太太点点头,转向一旁的沉馥微微一笑说道:「你是沈老师的女儿吧?」她之所以认得沉馥,是因为镇上只有一户人家姓沈,加上沈馥的父亲又曾教过李家生;
她还曾亲自登门拜访过沈老师,希望可以多加管教她这个不成材的儿子,只是朽木不可雕也。李家生根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初中一年级才读了半学期就因旷课过多而被退了学。
李太太并没有因此而生气,反而还登门道谢,所以沉馥一直对她存有好感。
「怡芝,李太太特地来看你,你这孩子怎么还傻呼呼的!」阿水婶急着一直对还有些失神的林怡芝使眼色。
不论是林家或阿水婶的家,这附近不下三十间的屋子全是属于李家所有,正确说法,李太太算是他们的房东。
「李太太……谢谢你。」回过神的林怡芝突然双膝一屈,在她面前跪了下来,连磕三个响头。
「你这孩子是在做什么!」李太太心疼地扶起她,一旁的沉馥和陈柔儿却看得一头雾水。
「这一次怡芝父亲的后事可以办得如此快又隆重,全仗你的帮忙,否则只怕连个安葬处也没有,怡芝给你磕头也是应该的。」经阿水婶一说,陈柔儿和沉馥才明白这个中道理,对李太太更萌生了一股敬意。
「怡芝,你今后有什么打算?」李太太关心的问。
「我……」一切事情发生得如此快,她根本连应对的能力也没有,还谈得上打算吗?自从她父亲受伤卧病在床,他们家连房租都缴不起,加上此次葬礼的花费,她要何时才能还得清?
金钱债易偿,人情债难还,李太太对她的这份恩情,她一辈子也偿还不了。
「你不用担心钱的事,我不要你还,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以后的日子有什么计划。」
她眼底尽是茫然。
「不如请李太太给她拿个主意。」阿水婶讨好的说。
「我想,你若不介意,就到家里来帮我。自从我先生去世后,有一些帐目至今我还搞不清楚,我曾想过要请个人来帮忙,但这种事我又不好随便让人插手,如果你肯来帮我,我倒是十分高兴。」她的话中有话,就是没人听得出弦外之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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