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成是不小心被书压到的,她翻起正面,仔细的用抹布擦拭著。
等拭净后,她定睛一看,才发现这是一张两男一女,中学时代的泛黄合照。
她一眼就认出,那张如钢般的死俊相,无庸置疑是樊帷冈;另一个脸部表情较柔和,五官神似樊帷冈的应该是他大哥,而夹在两个男人中间那个面容如天使,笑容如花般的女孩,肯定是令樊帷冈寂寞又牵挂的那个人。
樊帷冈的嘴角,刚硬的微微上扬,女孩则一脸幸福的靠著温柔的大哥……
从这张相片可以读出,三人的笑容里,镌刻著三种心情,而樊帷冈的挣扎,尤其鲜明。
极可能在当时,樊帷冈早已知道女孩喜欢的是大哥……
龚安曦想起那夜——他原本应该找个女人泄欲,但他却选择对她掏心。
顷刻间,龚安曦撕下心中对他存有的色狼标签,改贴一张同情票。
立好照片,“**共共”的凤梨苦瓜鸡的香味自厨房飘入她的鼻腔,提醒她该炒菜了。
没多久,她煮好一桌菜,坐在沙发上,看电视打发时间。
七点十分,他还没进门。
看时钟的同时,不意瞥见窗前快枯萎的郁金香。起身,她取来花洒,为干渴的郁金香注入饱饱的水。
“你在干嘛?”一阵斥责声,突然自她背后劈下。
“花快枯了,我喂它喝水啊!”龚安曦顾著回话,没注意水溢出花瓶,沙发和她的裙子都闹水患了。“啊——糟糕!”
下一秒,樊帷冈已经上前抢救那盆郁金香。
“对不起!”
没回应她的道歉,樊帷冈抱著郁金香冲进浴室,倒了水后,再抱著枯垂的郁金香走出来。
“别乱动这束郁金香!”他眼光含怒,表情不悦的警告她。
瞧他抱郁金香像抱爱人似的,却不顾她的道歉和弄湿的衣裙,突地,龚安曦微微发出抗议:“可是那花很渴……”
“很渴你也用不著淹死它!”樊帷冈将花放回窗台,“以后没有我的允许,别动这盆郁金香。”
“以后?!”龚安曦瞠目,用怀疑的口吻问他:“难不成你打算把这盆花永远晾在那里?”
樊帷冈眼中倏地释出火光,“我说别动就别动!”
“郁金香是你旧爱送的?”下意识的,她猜测他火爆的缘由。
心事被道破,樊帷冈绷著睑,沉默不语。
龚安曦从他的反应已猜出端倪,此时心中竟泛起一丝丝微酸。冲著这份酸意,她不怕死的继续说著:“再美丽的花,终有枯萎的时候……”
“就算枯萎,在我眼中,她依旧是美丽的。”樊帷冈护花的心意专执。
龚安曦哑口,突然羡慕起那个令他执迷不悟的女孩。
随即,她微微一笑,走近他死命保护的郁金香旁,有意无意的挑战他的权威,“男人,你的名字叫刚硬,也就是不知变通!难道这盆花,就算它枯了,你还要永远摆在窗台看它凋萎?”
樊帷冈怒目瞅视她,开口像喷火恐龙般的劈问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枯萎的花,终有凋谢的一天,但它的芬芳永远会弥漫在你心中,为什么你不能把它的芳香摆在你心中,想像它的美好,回忆它的芳香?”
这段话像一阵及时雨,莫名冲淡他升起的怒焰……
他一直知道的,但将湘云遗忘,却没有他想像的容易。
一回到家,突然看见龚安曦淹没郁金香的动作,莫名又挑起他郁卒的情绪,于是,他把怒气转移到龚安曦而不自知。
他稍稍降火,但愠眸仍瞅著她不放。
见他如雕像般立著不动,她担心自己这样说,会不会太过分了?
龚安曦偷看他一眼,见他仍不吭气,打算脚底抹油先开溜,[对不起,我去找抹布擦窗台。”
等她擦拭干净,她仍感觉背后有两道目光狠狠的瞪著她。
“呃……樊先生,我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,可以开饭了。”
樊帷冈瞅著她,语气充满警告:“你不要太得意。”
等他一离开,龚安曦耸耸肩,露出俏皮的笑容,跟在他的背后喃喃念著:“何必在吃晚餐前,为一盆花动肝火?那会伤胄的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樊帷冈洗了手,一脸不悦的坐在餐厅。
看著一桌饭菜,樊帷冈脸又绿了。“这是什么?”
“噢,是这样的,今天一早我到菜市场,看到一车有机蔬菜大减价,所以买了一些回来,特地为你准备苦瓜大餐。”龚安曦一脸满意的介绍一桌的凉拌苦瓜、苦瓜炒豆豉、苦瓜炒鱼乾和凤梨苦瓜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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