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灵诗起身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姐姐身上,不经意地瞥见床上的人稍稍地动了一下。她坐在床沿,仔细地观察他的动静,但他半晌都没有动作,她正道是自己眼花了,转身要倒杯水喝,就听见白床头传来的声音:“噢——”
白灵诗挨到床边,只见那男孩挣扎着要起身,她赶紧以双手压下他,道:“先别起来,你受了重伤,暂时别乱动。”
那男孩先是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,而后便乖乖地又躺下。
“渴吗?我给你倒杯水。”不等他回答,白灵诗便已旋身到了桌边,倒了一杯茶,又走向床边。她正愁着不知怎么喂他喝水,忽然灵机一动,拿出了洁白的手绢。
“你不能起身,若是这么喂你,一定会呛着,我这手绢是干净的,我沾湿了放入你口里好吗?”她张大着眼问他。
“嗯……”男孩勉强地吐出了一个字。
于是,白灵诗濡湿了手绢,再将它放入男孩口中让他吸吮,不一会儿工夫,那男孩已喝了两杯水。
白灵诗将杯子放回桌上,握着手绢坐在床边,一脸怜悯地看着男孩胸前的刀伤。即使已上了药、裹上了白布,但鲜红色的血仍隐隐地透出。
“很痛吧?!”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,她只想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。纵然他比她要年长,但也顶多长个三四岁,他怎么受得了这种痛?
男孩错愕地看着她,压根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。本来嘛!看到—个人重伤至此,竟不是问他哪儿来的伤,而足问他痛不痛,不令人觉得怪吗?更何况那么长的—道伤,问他痛不痛,根本是废话嘛!给小小的针刺了都会痛,这么大的伤会不痛吗?
男孩想要开口说什么,但张了口,却发不出声音,只得又闭口!
白灵诗见他的嘴在那儿一张一合,满脸歉意地说:“真是的,我都忘了你还需要休息,不能多说话呢!你再歇会儿吧,一会儿我爹回来了,再唤你吃药。”她替他盖好被子,转身要到屋外,又回头道:“忘了告诉你,我叫白灵诗;趴在那儿睡着了的是我姐姐白灵韵;我爹白清风采约去了。你以后叫我诗儿就好了!你歇息吧!我去帮你洗衣服。”虽然不知道未来他会不会留下,但她心里却是如此企盼着,因为如此一来,她又多了个玩伴。
语毕,她拿着手绢以及他满是血渍的上衣走出小屋。
到了傍晚时分,白清风才回到樱花林的小屋。
“爹,你回来了。晚饭已经准备好了,快来吃吧!”白灵诗端着—盘刚炒好的野菜说道:
白清风将刚采回的药材放在药柜旁,便在桌前坐了下来。
“他有没有醒?”他问道。
“下午醒过一次,我喂他喝了点水,不过一会儿他又睡了。”白灵诗回道。
“嗯,一会儿把药熬了喂他。”
用过晚饭,熬好了药,一家三口围在床边——
“爹,他醒了。”白灵韵叫道。
“诗儿,把药端过来;韵儿,帮忙爹让他坐起来。”白清风与白灵韵小心翼翼地将男孩扶起。男孩睁开眼,看到两张陌生的脸孔,正觉惊慌,但在看到端着碗走向他的白灵诗后,想起自己已经安全了,惊慌之色立即消失无踪。他开口想要说话,却被白清风制止——
“孩子,先别急着说话,先把药喝了。”
男孩看了白灵诗一眼,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,才放心地让白清风喂他喝下那碗药。
“这就是我下午跟你提过的,这是我爹,这是我姐姐,”白灵诗为他介绍道。
“谢谢您的救命之恩,这一辈子,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您。”男孩激动地说。
“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。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姓琦,名宇翔。”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,
“你的家人呢?”
“他们全死了。”想到世上只剩他孤单一人,宇翔心头顿时涌上了无限的悲伤。
“以后你就住下来吧!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及医术。”白清风说道。看到琦宇翔,令他想到儿时的自己也和他一样孤苦无依,若非被自己的师父所救,早已饿死街头。
“谢谢师父,徒儿给您叩首——”琦宇翔起身就要下床,完全忘了自己身受重伤。
“快躺下,你想再昏死一次吗?”白清风边把琦宇翔压回床上躺下,边骂道。
“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,你睡吧!韵儿,诗儿,你们也去睡吧!”白清风走到内室的另一角,要两个女儿上床睡觉。
“看来,是得再盖一间屋子了!”白清风自言自语地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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