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外公病倒了,他才知道为什么外公肯原谅父亲,愿意再度接纳父亲的理由。
因为他最放心不下的是他们这两个孩子。
风烛残年的他随时说走就走,除了孩子的父亲外,他还有谁可以托付的?
幸亏外公还是撑到了最后,他们才不至于太孤单的成长。
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。」秦克帆头大的看着他。
「那就什么都别说。」他起身为自己倒了杯酒,举起杯子询问弟弟要不要。
秦克帆摇了摇头。「每次提起爸爸,你就会喝酒。」
秦克俭仰头喝了一大口酒,顶级XO的醇香飘散在空中。
「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龙腾不可。」
「为什么?」他又喝了一大口酒。
「因为那里有外公和妈妈的影子。」
秦克帆的话让他失笑,他重重地放下杯子,玻璃杯碰到玻璃桌的尖锐声响非常刺耳。
「怎么说?」他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个过分英俊潇洒,与他的冷酷严苛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弟弟。
「你比谁都明白龙腾当时的资产只剩下办公大楼,其它的,」他做了个「你也知道」的表情。「就全是你接手后增加的。」
「继续。」他笑着,态度潇洒却不轻松。
「你只是不愿意外公的心血沦落到别人的手里。」
外公竟然立下了遗嘱,如果龙腾的经营者秦克俭没有办法实践他的要求的话,龙腾的产业就全部拍卖,捐给慈善机构。
「没错。」他环着胸好笑的瞅着弟弟。
「依你现在的财力,要买下几个龙腾都可以。」
「讲重点。」
「你又何必征代理孕母。」说来说去,他还是为了大哥的决定而痛心。
「我有需要。」
「你才二十八岁,结婚还来得及!」
「而你二十四岁,就将继承的责任推给我?」
「我又不是龙腾的经营者。」他干嘛要受这样的束缚?
「所以你就把自己跟龙腾撇得一干二净、凡事由我来担,是吧?」
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!」秦克帆生气的站起来,瞪着笑得十分可恶的哥哥。
他只要用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将任何人逼疯。
「克帆,你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?」秦克俭笑着坐进沙发,看着被他激得正火冒三丈的弟弟。
「被你和外公还有爸爸养大的!」他故意提到他的痛处——爸爸。
他能锦衣玉食,无忧无虑的长大,全靠他这个能呼风唤雨,高中就投入龙腾效力,学业是在半工半读下完成的大哥。
他不在乎一笑,「错了,是龙腾把你养大的。没有龙腾就没有你我。」
「你自己的事业比龙腾的规模还多出数十倍,单单你去年一年的净收入就达三十五亿新台币,你用得着去找代理孕母吗?你打算终生不娶吗?」
一想到他未来的侄儿竟连自己的妈妈是谁都不晓得,未来的大嫂长得是何模样他可能永远也见不到,他就火大!
「龙腾是我们的根,克帆。」他警告道,薄唇再度微微一扬。
「外公知道了,准会被你气死!」
「幸好外公不是被我气死的。」他嘲讽道。
秦克帆生气地瞪着这个与他长得十分酷似的大哥。为什么他紧闭的薄唇看起来这么冷硬刻薄?为什么俊帅的五官像是终年结了层冰?
看人的精厉目光经常让人不由自主想打冷颤,他甚至很少笑,上一次看到他笑是什么时候?
「年纪轻轻看起来却像是个心事重重的老头子!」他啐了声。
「过奖。」秦克俭不为所动的扬了扬眉。
「你……」他站起身在他的面前兜着圈子,一脸烦恼。「你……」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劝得动他的。「你……要一个继承人——」
「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吧,大哥。」秦克俭拦住他的话往下说,把秦克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。
「你简直无可救药!」秦克帆咬牙切齿咒骂了起来。
秦克俭像是接受恭维似的挑了挑眉,没说什么。
秦克帆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回椅子上,换他心烦的直揉着眉心。
「当心气坏了身体,我可没空照顾你。」秦克俭拍了下他的肩,走回原位办公。
「嘿!我这么苦口婆心劝你,你把它当风凉话!」
秦克帆发威时也是挺可怕的,愤怒的气势一样能让人看了丧胆,只是跟秦克俭一比,他像极了没事专找他大哥麻烦的毛躁小子。
「没有。」秦克俭拿起了卷宗,开始埋首工作中,这也是他下逐客令的时候。「只是不中听而已。」他旋转金笔,开始评估企画案的可行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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