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美带著重重不安离去--今晚的浓情蜜意既已消逝,留下又有何用?柏亦一点也不想要她--蓦然,她在一团乱麻中理出了头绪。多久了?她和柏亦有多久没发生过肌肤之亲?两个月?不!不止这阵子,他未曾主动提出要求。
他们之间的亲匿举动,是很自然、很有默契的,但柏亦最近却总是“点到为止”,其中是否另有玄机?
乐美努力的回想近日来的点点滴滴,试图从中找到各个异常之处。
也许是柏亦太深沉了,或是她忽略什么,她竟然找不到:而且,话说回来,柏亦最近更体贴啊!他还会在她上班时间,为她送来小点心,其至陪她聊几句,他到酒店次数明显增加,这不是一件好事吗?
唉,不行,愈想愈陷入死角。
晚上和柏亦谈谈吧!她爱他,不愿失去他,只要他犯的过错轻微,她会原谅他的。
其实,她已不知不觉朝“情变”方向去思考了,她虽不想承认,但柏亦那晚的行踪不明外加掩饰,可有更恰当的解释?
“不在?有没交代去哪?”她打电话给柏亦。
“没有。中午休息时间以后,沈经理就没再进公司了。”一位员工说。
乐美再打行动电话,却收不到讯号,她又试丁好几次--唉,没时间了,她有事必须立刻外出去办,不如,晚一点再打吧!
而柏亦呢?究竟他人在何方?
恐怕乐美再有想像力,也绝对想不到,此刻,柏亦止在酒店侧门。
自然,他找的人不会是乐美,而是岚如。
“你--你怎么能来接我下班?”岚如一看见柏亦,简直可用“惊慌失措”形容。“万一遇到乐美--你不怕吗?”
“我没想这么多。”他照实说,似乎车子开著、开著不知不觉就朝这方向驶来了。“反正,你先上车吧!”
“不,你不该来的,人言可畏,我们不得不避嫌。”她的眼中充满惶恐。
“我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找你,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,谁会起疑?”
“就因为如此,我们更不应该……”她说著。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,如今再和柏亦一起,感觉完全变了,见到他的刹那,她会脸红心跳,昨晚拥吻的画面随既浮现脑海。
她竟一夜失眠,恋爱美妙的滋味令她喜悦,但却也使她对乐美悔愧交错。
此刻,她总觉得有无数个眼睛盯著她和柏亦,她好心虚。是不是做错了?矛盾与罪恶的煎熬,她逐渐萌生畏缩。
“柏亦,我们不可以,我们--算了吧!”她说的痛楚。
“算了?什么叫算了?”他低喊。“我早就有预感--该死的预感!我知道你会受不了自责而打退堂鼓,我太了解你了,所以,我要在你下班后带走你,不让你有独处的机会,更不让你在胡思乱想当中迷失自我。”
“乐美呢?你告诉我,她怎么办?”她觉得鼻酸,分不清是为谁难过。“她帮助我,替我介绍工作,我却恩将仇报,抢了她男朋友,这是多么狠毒的一件事!我做不出来。”
“你满脑子想著自责、想著乐美,就是没有想过我!”他一时激动,竟大吼出声。
“你--你疯了吗?这么大声会引人注意的。”她连忙阻止。
“那就换个没人的地方,我非跟你把话说清楚不可。”他一把捉住她,将她塞进车里。
岚加的优柔寡断,一不小心就会把他的感情全赔光的,他们日前正值高风险期,柏亦若想化险为夷,最好的方法只有使岚如肯定自己的重要性,而不轻易言退。
柏亦驾车离开,浑然不觉四周有什么异样--或许,他该多看一眼的,那么,往后也就不会发生憾事了。
马路对面,同时正有个女人坐在车上望著这一幕,她是--乐美。
她紧握方向盘的指尖都泛白了,体内温度逐渐下降至冰点,几乎冻结她的思考能力,脑中空白一片。
岚如?!丁岚如?!是她!是她!--天啊!
她没听见他们说话内容,但为什么他们要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?
乐美蓦然一震--不对,她还没把事情弄明白以前,下结论言之过早,光是刚才那一幕,尚不足以代表什么。
她随即跟踪上前,一面抓起行动电话打给柏亦。
“是我,乐美。”她双唇微微抖著。“你在哪里?”
“我在车上。”柏亦说。
“你正要去哪里?”她再问。
沉默约三秒钟。“拜访客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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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岚如
茫然若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