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下次再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,别怪我情不自禁吻妳,亲爱的秋。」
亲爱的?
「晚安,祝妳有个好梦。」
再不走,他怕会憋不住狂笑的冲动,惊动屋里两位长辈。
惊吓过度导致离家出走的三魂七魄尚未归来附体,可怜的叶秋像座石雕,双脚僵直地站在门前,呆茫的视线望着已空无一人的自家庭院。
春风熏然轻拂,无奈吹到叶秋身上,她觉得是飒飒冬风来,冻得她直打哆嗦。
没半晌--
「我在作梦……我一定是在作梦……」她嘟囔,恍恍惚惚地转身,像游魂似地欲飘进屋,谁知--
叩!白净的额撞上门板,敲出好大声响。
「痛!」再怎么不想醒,也不得不痛醒。
老天,真的不是梦?!翌日清晨,在和煦的仲春阳光中醒来,意识未明,美味早餐的香气隐然扑鼻,抢先一步唤醒味觉。
这种醒来的方式只有两个字可言:幸福;日文叫「西呀哇洗」。
叶秋踩着酷企鹅,边打呵欠边走下楼,睡眼惺忪,意谓着她正处于混沌未明的状态,什么都无法思考。
包括昨晚孟旸谷带给她的震撼教育,也一并被挡在意识大门之外不让进。
「哈呼,爸妈早--孟旸谷?!」最后一个「安」字,在楼梯间居高临下望见不该出现在家中的人影时,比照昨天情形急转直下,变成对方的名字。「你为什么又跑到我--哇啊!」
话未说尽,叶秋脚下一滑,像个被抛到半空的麻布袋,整个人往楼梯口掉。
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,这是一般人的直接反应,叶秋也不例外。
她完全没想过要倚赖站在楼梯口的男人扮演王子拯救她。
孟旸谷没那么好心,这是叶秋的认定,所以不抱任何期望,已经有全身痛上十天半个月的心理准备。
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,想象中的剧烈疼病没有袭身,反倒听见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。
不痛?
睁开一眼偷觑,昨晚让她吹风又撞门的男人脸部特写近在眼前。
喝!「不会吧,你真的救我?」有这么好心吗?逃过一劫的叶秋仍然怀疑地瞅着他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坐躺在对方臂弯里。
孟旸谷闻言,忍不住扯唇苦笑。叶秋的怀疑表情货真价实,连他也不禁怀疑起自己过去真做了什么坏事,才让她把他看得如此不堪。
他低头,在近一分钟的怔忡后强迫自己回神,开口:「眼见为凭。」
叶昌黎夫妇俩听见巨响,纷纷离开餐桌来到楼梯口,由大家长代表发言:
「怎么回事?」
孟旸谷抱着叶秋转动身面,斜开角度背对两位长辈。「没什么。」
「这叫没什么?」林倩文的狐疑透过声音传达。
她的女儿几乎是赖在人家身上,还叫没什么?
「刚才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,我正好经过接住她。」孟旸谷草草说道。
她几乎足以令他错愕为己任,不让他的生活出现意外誓不休,就连很单纯地应叶家两老之邀前来吃早饭,也要用这么惊悚的欢迎法向他打招呼。
碍于双亲在场,叶秋咬牙忍住纠正他称呼的念头。
两位五旬老人家实在不懂年轻小辈在玩什么把戏,端详半天,由叶昌黎作结,划下句点:「孩子的妈,既然秋没事,我们就先吃早饭,别忘了我们已经跟陈兄约好等下一块去登山健行,再不快点会来不及。」
「好吧。」林倩文不再追究,只是在被丈夫牵进饭厅途中,忍不住回头念了女儿几句:「都几岁的人了,走路还这么不小心,幸好这次有旸谷救妳,以后下楼梯要小心,万一破了相怎么办?妳爸跟我可不想花一笔钱让妳去整容。」
「妈!」她差点魂「摔」离恨天,妈还糗她,呜呜,她好可怜。
「等下记得向人家道谢。」
「是……」语调之哀切,足见有多心不甘情不愿。
待两人走进饭厅,孟旸谷不由分说,抱着叶秋往楼上走。
「你做什么?」这个男人愈来愈过分了,登门作客就罢,现在还想侵入私人领域。「谁准你上楼了?」
「妳的脚已经受伤,难道能自己走?」
小脸皱得像肉包顶端的漩涡褶纹。「你怎么知道?」
「妳刚才唉了一声,像小猫似的。」他说,喉中梗笑,不让它出口。
「谁、谁是小猫了!」没来由的,叶秋觉得血液往上冲,呼吸不稳。
孟旸谷说她像小猫的语气让她觉得--喘不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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