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在朋友兼下属的章婕妤眼里,只有无法避免的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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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天高高,白云飘飘,太阳也的确当空在微笑,但为什么--
「请解释一下,我干嘛陪你这只剩几个月就退伍的大头兵坐在这纯吃茶?」叶秋执吸管搅动点来的特调冰茶,挑眉睨向对桌留平头的男人。
当兵出操晒得好比非洲土著的男人亮出一口白牙微笑。「那是因为秋学姐不喝咖啡。」
「我说柏弟弟啊……」叶秋顿下动作,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。「你这话让我后悔点冰茶喝了,我应该叫份火锅来吃才对。不要告诉我你当兵当了快两年,只学到讲冷笑话的技巧。」
被称作「柏弟弟」的,正是大学时代因缘际会结识的经济系学弟柏烈旭。
就像台湾大部份的男人,大学一毕业,就落入「远离尘世当兵去」的宿命,柏烈旭告别大学生的身分立刻受到征召投身军旅。
光阴似箭,岁月如梭,才晃眼,再过几个月他就要退伍了。「喏!这是你要我帮你找的资料,CFA第三试好像就在你退伍没多久,加油啊。」
「谢谢。」柏烈旭收下,对于叶秋给他的帮助,除了感谢还是感谢。「对了,秋学姐--」
「喂喂!」被他的声音唤醒,叶秋不满地瞅视那张变成黑炭的男人脸孔。比起学生时代,现在的柏烈旭添了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。
她很清楚会有这样的转变是为了谁。
「毕业很久了,不要把我叫老。」
柏烈旭斯文地笑开,「妳还是老样子,叶秋。」
「你除了变成黑人入非洲籍之外,也没什么变。」
带根刺的幽默一向是叶秋的特色,柏烈旭不以为忤。
「她好吗?」嗫嚅了半天,柏烈旭终于问出这次会面的重点。
「你跟雨萍通信通假的啊?怎么每次都要问我这个问题?」她不答反问。
「如果她是什么事都会说的人就好了。」叹息的语调里,任谁都听得见藏在里头的深意,充满爱恋与疼惜的振幅。「雨萍是就算心里难过也会笑着脸的人,她不会对人示弱,逞强和隐瞒是她的习惯。」
「是啊是啊,既然如此,你干嘛问我?」
「因为只有在妳面前,雨萍才会撤下心防。」虽然介怀,但柏烈旭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。姐妹淘的情谊坚若城池,不是他一个异性朋友能够介入的。
即便,他和她曾是失恋期相互扶助的盟友亦然。「妳应该猜想得到,她不会在信里提到不愉快的事。」
「鞭长莫及,提了有什么用?」身为梁雨萍的手帕交,叶秋了解地说。
「这就表示她最近的确发生过什么事?」柏烈旭敏锐地抓住她语病,眉锋向中央堆拢。「她怎么了?」
「如果你对其他人的事也能这么敏感就好了。」叶秋没有直接回答,没来由地冒出一口叹息。
「叶秋!」柏烈旭急了,口气微沉。
「也没什么大事啦。」叶秋挥挥手,示意他安心。「冯定邦回头来找过她几次,不过都被她拒绝在外;还有,她现在待的律师事务所好像有几个年轻律师想追她;另外有些她经手的当事人似乎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……你的脸好臭哪。」臭劲堪比三妈臭臭锅。
「没有一个男人在听见自己心仪的女人这么受欢迎的时候,心情还能保持在最佳状态。」柏烈旭阴郁道,忧虑的黑眸定在唯一知道他感情归向的叶秋身上。「妳说我该怎么办?」
虽然他不知道叶秋是怎么发现他对雨萍的感情,但最接近雨萍、最懂雨萍的人是她,是以,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外,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。
相反的,透过与叶秋私下会晤,他更能了解心上人的状况。
叶秋愣了下,食指戳向他额头,率真潇洒地一笑。「放心吧,她是『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草绳』的最佳代言人,不可能这么轻易再对谁动心--」
这说法让柏烈旭舒了眉头,可接下来的话,又让这年轻学弟双眉打上麻花结。
「就算有,也会碍于以前的事,望情却步。」
「我不喜欢后面这一句。」她真的是在劝他安心吗?「妳的意思是雨萍遇见了令她心动的男人?」
「我只是举例,你不要草木皆兵行不行?」叶秋翻白眼,服了这个暗恋好友两年多的现代稀有痴情男。「雨萍现在满脑子都是当事人的委托案,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感情的问题,她正摩拳擦掌朝新锐女律师的道路迈进。」
柏烈旭吁了口气,啜进咖啡。「那就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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