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夏纱心有余悸地看着突然变得疏离冷漠的他,惊觉自己太一厢情愿地转嫁了对故人的信任。尤其见他半晌不搭腔、不理人,她头一低嗫嚅说道:“你别生气,我换了衣服马上走,你就当从没有遇到我。”说罢转身往和室更衣去。
“谁准你走了?”
迈不到两步路,夏纱只觉得腰差点被折成两段,整个人被柴崎英司从背后重重搂入怀中。“你敢走看看。”他浓浓的气息将她包围,急促的话语在她的头顶响起。
“我们本来就是陌路偶遇,既然惹你不高兴,我不走还留下来做什么?”
“你少呕我了,别再提素不相识,你要是真走,我才会被你气死呢!”
柴崎英司一把将夏纱扳回身面对面,见她委屈又惊吓的模样,心里兀自多了几分懊恼与怜惜,他终是忍不住轻轻吻吻她的粉颊,“方才是逗你玩的,你该不是当真了?”
“没有,只是我还不起你这份情。”
“你想得太多了,那是我心甘情愿的,我很高兴遇到你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”柴崎英司将她带到矮桌前的坐垫坐下,才走回另一面。
桌上的纸火锅正好沸腾,他殷勤的帮她装满碗,直催她吃。
“多吃点,飞机餐是最难下咽的东西,你一定饿坏了。”
夏纱端着碗举箸不动,心里百思辗转,面对他不讳言的热烈追求,她的心充满两难。
“别只顾着看,快吃。”
柴崎英司不是不明白她心里的矛盾,她还放不下旧情,即使“他”已经死了。他说不介意是骗人的,但是在逼她太紧只会把她吓跑的情形下,他只能捺着性子慢慢磨她,相信感性如她,无需几日自然就会赢得她的心。
前提是千万不要让他等太久呀!
夏纱视线扫过桌面上的菜,每一样都是京都料理的精品,连纸火锅里煮的都是当今最好的材料。
他?撬克挥傻煤闷娴匚实溃骸澳闫绞倍脊谜饷椿踊簦俊?
“哈哈哈!”柴崎英司被她问得哈哈大笑,赶紧放下手上的碗,免得汤汁溢出,“你知道吗?你是第一个认为我生活挥霍的人。
“我只是不亏待自己而已。”他指着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京都市区,居高临下望去,那一片灯海美得像人间仙境,“良辰美景,佳人在畔,人生所有的努力不正是等待这一刻吗?”
“你如何能确定,你的抉择是正确无误的?”夏纱若有所指地问道。
“听从你的心,它会清楚地告诉你答案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柴崎英司伸出手覆上她滑润的手,“别想了,让脑袋瓜子休息一下吧,快吃,吃饱了我带你入灯海,体会一下日本平安夜的热闹如何?”
“嗯!好呀!”
夏纱犹豫了一下才低头就碗动筷子,既然心情怎样也理不清,不如就暂抛一旁吧!
柴崎英司露出一抹浅笑,灿亮的眼眸中尽是宠溺的愉悦。岁未的岚山,白茫茫的雪花像柳絮般飞舞空中,飘在翠竹的叶梢枝头,覆在山寺屋宅的青瓦墙面,撒落在清澈迤逦的保津川水面舟身,也停驻在坐船赏景的柴崎英司和夏纱的衣襟上。
柴崎英司第一次没有开车游洛西,只因为夏纱坚持要像观光客一样坐JR山阴本线到岚山,再搭嵯峨野登山观光小火车环山而上。山间幽静雅致,隐隐还能听到山壁下保津川潺潺的流水声。
寒意料峭的岚山虽然没有嫣红翠绿的风景可以游赏,但是薄雪掩映银光闪闪,空气中水分凝结成冰晶挂在树梢,形成独特的韵味,亦颇让人难以忘怀。
短短七公里,二十五分钟的トロシコ列车经过了八个隧道,在龟冈到站开回头。
柴崎英司偕同夏纱下了列车,还意犹未尽的前往保津川的渡船码头,包下一艘长舟游赏保津峡的山光水色。
整艘船除了三个泛舟老船夫,就只有柴崎英司和离他一臂之遥的夏纱,小舟在船夫使力摇桨的摇橹声中,往渡月桥的方向顺流而下。
一路上寒风卷起雪花在空中飘飞回旋,点缀着单调的冬天变得多彩缤纷。
“冷不冷?”
柴崎英司体贴地替夏纱拉拢松开的围巾,唯恐她被寒流冻着,“看你鼻子都红了,要不要把围巾围高一点?”
“不要,我不冷啦。”
夏纱拍拍身上又轻又暖的长呢大衣,笑着说道:“看看你紧张的,我这身帽子、护耳、围巾、手套、长靴、大衣,更别提你藏在我衣服里的保暖袋,这全副装备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到北海道札幌看雪祭呢,哪里只是出来赏赏小雪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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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崎英司
一见钟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