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又怎样?”凭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,撤换一家广告公司并不是新鲜事。“王秘书!”
“等、等一下,嘿,你今天火气特别大哦。”
知道就好。她正愁找不到倒振鬼来发泄满腔的郁闷之气呢。
打发走杨振男,庄依旬又陷入满坑谷的愁云惨雾之中。
解铃还系铃人,把怡婷找出来,逼她一起想办法。
“喂,怡婷吗?别……先别挂电话,我已经,啪,彻底忏悔过了,对、对……我该死、我混帐,我该下十八层地狱,万劫——什么,接下去不用了?”好加在。
认真说起来,怡婷脾气算是挺不错的,听她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后,便很阿莎力的答应拔刀相助。
她俩约好晚上七点在北非见面,再共商对策。
***
将车子停靠在霓虹闪烁的台北街头,庄依旬垂头丧气的仁立在路旁,望着前面圆形招牌上面,以海蓝颜色书写成的北非两字,忽觉脚步千斤重。
贺棣桓上班的时间快到了,店门口的机车陡地大量增加,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女鱼贯而人。
门外还有两个摊贩,一个卖香肠,一个卖天妇罗。两个五十岁开外的老板,正兴高采烈的谈论着最近的新闻。
她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以不变应万变,横竖有怡婷帮衬,那个贺棣桓想必不至于大为难她。
此时,一辆机车飞快的冲到她身旁,庄依旬以为要撞上自己了,连忙跳开,转头看到来人正准备把机车停放在她后侧的车位中。
被逼得退到摊贩后的她,不经意地望见那机车车牌为JFK486。
这个车牌号码她好像在哪儿见过……
“晦!”机车骑士摘下安全帽,和两个摊贩老板热情的打招呼。“今天生意怎样?”
是贺律桓?庄依旬的心没来由地突然怦怦跳。冤家路窄哟,竟然、竟然……
好家伙,他一定早就认出是她,那天才会故意让她下不了台。什么尊严受损,根本是借口。
“还好啦。”卖香肠的老板咧着阔嘴说,“老样子,还不就是这些客人来来去去。来,这个给你,刚烤好的。”
卖天妇罗的老板也慷慨的送上一大碗的黑轮加肉丸子给他,看来这家伙的人缘挺不坏的。
庄依旬特意在那摊位后方的阴暗处多站一会儿,避免和他提前打照面,弄得彼此尴尬。等他进去数分钟后,怡婷也来了。
“你也刚到吗?这么巧。”怡婷今儿看来神清气爽,一件丝质的嫩黄色洋装,和同色系的高跟鞋衬得她纤长的身材益发地曼妙迷人。
“其实,我来了一会儿。”如果可以的话,她还真不想进去。
“来了怎不进去?”怡婷不容分说,拉着她就往北非大门走。“扭扭捏捏可不是你庄大小姐一贯的作风哦。”
“别糗我了。”里边的人和往常一样多得必须用挤的才能通过,基地,庄依旬不知给什么绊到,踉跄了下。
“小心。”恰好是识途老马,左穿右拐,很快的就找到两个空位,并向服务人员点了啤酒、果汁、金牛角、花生、蚕豆、毛豆、和炭烤串烧,及一盘综合海鲜沙拉。
“点这么多吃得完吗?”她并不是很饿耶。
“没关系,反正有人出钱。”怡婷从皮包里掏出一包谈烟,自顾自的点上一根,吞云吐雾起来。
“谁会出钱?”她好奇的问。
“你啊!”她坏坏地弯起两边嘴角,“为了鼓励你知错能改,我还特地用你的名义,向百达菲利公司订了一支机械表送给贺棣桓,做为赔罪之。”
庄依旬当场额前垂下三条黑线。“那表不会很贵吧?”她对这种身外之物的行情根本没什么概念。
“不贵,才一万块而已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可不想为那高傲的家伙太过破费。
“我说的是美金。”怡婷的笑已经由坏相严重成狰狞了。“对你应该只是九牛一毛吧!钟表公司明天会去你办公室收钱,记得先叫王秘书把支票开好。”
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好心肠,什么朋友有难理当两助插刀,原来那刀子是插在她的两肋上,黄鼠狼!
“别这样,名表赠英雄,显得你眼光独到啊!”怡婷恶作剧地捏着她两边雪嫩水颊,要她勉为其难笑一个。
“为个DJ一掷万金,这事要传出去,我会臭名流千古,让我们庄家的列祖列宗再也无法含笑九泉。”有个名词能很贴切的形容,就叫败家女。
人家已经够不爽的了,怡婷居然还敢笑得前俯后仰,上气不接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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