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小房间里,一名有着削薄短发女子正趴在地面上专注凝神的看着手上的纸稿,而一张张服装设计的草图则散落一地。
“官品萱,你在干嘛?”
尖锐的叫唤声由远而近,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跟着传来。
那个趴在地上、被唤为官品萱的女子并未费事的转过头,只是一味认真的在草图上修改着。“找我有事吗?”
“没事我会找你?”
像是早习惯了她话里的冷嘲热讽,官品萱终于自地上爬起来,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认命的看着面前的樊依青。“到底是什么事?
她与樊依青是大学时的同学,在学校她主修服装设计,而樊依青选的则是新闻系,学校毕业后,两个刚踏入社会的新鲜人就决定离家北上闯天下,而几年下来,她们也各自拥有了一番成就。
樊依青凭着她的机智与应变能力,短短两年间便一跃成为某电视台的当家主播,而官品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,近几年来她已慢慢的在服装界崭露头角。
樊依青好不容易在紊乱的房间内找到了张椅子坐下。“我今天向公司请了一天的假,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?”
官品萱皱起眉,“你知道我下个月要办服装发表会。”
“不急嘛!我已经好久没有去买衣服了,你也知道我坐主播台必须穿得体面一点,而且我衣橱里的那些衣服观众全看过了,没有新鲜感。”
官品萱一点也不讶异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樊依青的家里很有钱,或许又刚好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女,所以从小就被宠得不得了,养成了她骄纵蛮横的个性,对一切总是予取予求,认为理所当然。
“我还有几件衣服的草图没确认,明天……”
“先搁着会怎么样?我不管,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买衣服。”樊依青存心无理取闹。
官品萱无奈的揉着泛疼的额际。“但时间紧迫……”
“大不了你今天晚上闭关嘛!我相信以你的能力,一定赶得完的。”
这就是樊依青。她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,也不接受别人的拒绝,在她眼中,每个人都是可以受人支配的奴才,而她就是那个拥有支配权利的公主。
虽然在大学时官品萱就知道她刁钻、蛮横,但两人远处得不错,所以也才会有一起同住的念头,谁知道等她们自家里搬出来一起住后,官品萱才发现她们的生活习性根本完全不同。
相见好,同住难,大概就是这个道理。幸好官品萱生性不好与人争辩,对于樊依青三天两头的赜指气使倒也能处之泰然,所以几年相处下来,两人还不至于闹僵,而且,她也不喜欢改变。
一想到此,官品萱细致的脸庞难得的出现了抹黯然的神色。
“你在发什么呆呀!”
听见耳旁传来樊依青不耐烦的叫喊,官品萱敛了敛眉,回复到原来冷静的神情。
“你等我,我换件衣服就来。”
樊依青乐得眉飞色舞。“我在楼下等你。”说完,便踩着三寸高跟鞋得意洋洋的步下楼了。
看着手中未完成的工作,官品萱踱至衣橱前翻找着衣服。
看来,今晚她得牺牲睡眠时间彻夜赶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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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一点整,官品萱被樊依青拉进东区一家名叫“伊甸园”的服饰店里。
店员们一见是樊依青,马上一脸虚伪奉承的表情:“原来是樊小姐呀!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?”
樊依青倨傲的看了店员一眼。“废话,过来当然是买衣服的,不然我吃饱撑着呀!”
“是是是,樊小姐说得是。”
樊依青是这家服饰店的常客,每次来最少都会花上十万元的置装费,乐得店员们个个眉开眼笑,虽然明知道她骄纵蛮横、目中无人,但看在钱的份上,店员们还是把她捧上了天,就生怕得罪这个财神。
“樊小姐,今儿个又来置装啦!”
经过店员的通报,服饰店的店长赶忙自里头走了出来。
樊依青随口应了声。“快把你们店里今年最流行的衣服拿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店长乐不可支,随即拿出两套鲜艳的服饰摆在刚整理出来的桌面上。“这两套紫红相间的小礼服是今天早上才刚刚自英国空运来的,可是特地为樊小姐留的,你可别小看它们,它们可是出自英国服装界大师LiptonSattler的作品。”知道她向来喜好名牌,店长也不忘搬出服装设计名家来应付她。
樊依青只看了一眼,便挥挥手丢开那件礼服。“你有没有搞错呀!你要我穿着一件小礼服播报新闻?你当我是白痴还是智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