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他一起睡?明明可以是件很单纯的事,却又足以隐含暧昧的不明意图;井甜欣吞吞口水,不知怎的,她就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活色生香的画面,脸颊不禁胀红了起来。
「你在胡说什么?」她啐道,双手企图推开他沉重的身躯。
「我没有胡说。」他泛起傻笑,感觉就是不太正经且不很清醒。「我想每天每天都有妳陪我一起睡,妳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吗?」结实的臂环住她的肩头,她软绵无力的推扯对他完全起不了半点作用。
「……」井甜欣好半晌说不出话来,只感觉自己心悸得厉害,像在躲避警察、窜逃中的罪犯,明显有「超速」的嫌疑。
也不是说讨厌他啦,再怎么说,身边也只有他这个男人还算看得上眼,只是、只是这个要求也未免来得太突然,人家……人家适应不良嘛!
要做这种事可是要讲气氛的耶,虽然现在有「月下」,不过并没有「花前」,而且月亮也被屋顶挡到啦,他又一副喝醉酒的样子;况且她是个女人,女人总得有点矜持嘛,总不能他要,自己就点头吧?!那多没气质!
「好吗?」
那双漂亮的眼也不知是清醒还是酒醉,直勾勾地朝着她放电,电得她晕头转向、茫酥酥,差点就投降了。
「不、不错还有个『错』。」不行,她得振作,但声音怎么变得如此虚软?难道最近中气不足了吗?真糟糕!「别闹了,我要回家了。」
「别回去!」他半点都没有松手的打算,反而将身体更贴近她。「我这个人不说假话,而且佩佩也喜欢妳,如果我们能在一起,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?」
哇咧!什么叫「佩佩也喜欢妳」?他要找对象应该是他自己喜不喜欢,而不是佩佩喜不喜欢,他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?
而且什么叫做「两全其美」?美个大头啦,在她看来不但一点都不美,甚至丑陋极了,哼!
她也不知自己在气恼什么,生气地伸手用力拉扯他俊俏的脸皮,直将他的脸拉成菱形还不放手。
「痛──」李海峰让她这一拉,所有的酒醉虫全跑光了,连忙拔开她作怪的魔手,使劲儿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颊。
「会痛表示还有救。」井甜欣收起泛滥的同情心,狠下心肠对他的委屈视而不见。「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家喝那么多,才几罐啤酒就把你撂倒了,这样还能去应酬吗?」
男人啊,有点酒量总是好的,毕竟工作上难免会应个酬、喝个小酒,没酒量空有酒胆有屁用?还不是得指望别人帮他善后?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的女人肯做他的续弦、佩佩的后母,为他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乌龙事!
「我是教书的,不用应酬。」他的眼眶微湿,看起来「楚楚动人」。
井甜欣甩甩头,甩掉脑子里不该有的遐想。男人不该用楚楚动人来形容,最多也只能用花容月貌……天啊!她在想什么啊?!羞赧地以手当扇,她挥动手掌企图散掉脸上莫名其妙产生的热气。
好吧,她承认教授这种「东西」,就是负责将人家的子弟教好,说实在的还真没什么应酬的机会……算了算了,不跟他计较了,省得杀死她少得可怜的脑细胞。
「好了,既然你酒醒了就没事了,我也该回家了。」好好的一天休假也这么消耗完了,明天又得正规工作赚钱,想想真是歹命啊!她一跃而起,准备拍拍屁股走人。
双脚才一落地,陡地被攫住手腕,还好她脚步够稳,不然这会儿又得跌回床上。
「喂,李先生,我要回家了。」她侧身瞪他,像个凶巴巴的虎姑婆。
李海峰湿热的眼瞅着她。一方面是因为脸颊还疼,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她就这么走了,至少给他一个答复──不论好坏、是否是他所期望的答案。
「你……」见鬼了,他那什么眼神?盈盈生波的眸光,长长的羽睫微微扬动,害她不禁想将脸靠过去贴近他……不、不行!她可是有主见的新时代女性,她的志愿是当个小富婆,怎能如此轻易被男色所诱惑?「放开我啦!我想你该睡了,明天还要上班呢!」
虽然他是如此动人……呃,这种形容好像怪怪的,但她就是觉得他很动人啦!但为了不让自己的理智失守,她唯有狠下心来道别。
「哎。」李海峰顿了两秒,松开手,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。「我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好,不懂浪漫更不会甜言蜜语,妳也拒绝得很婉转,我想我明白妳的意思。」
或许他只能跟佩佩说抱歉了,他无能,无法为她争取她所喜欢的妈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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