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狂独眼龙(8)

2025-03-04 评论


“也好,”老好巨猾如倪晃,他也晓得适可而止的诀窍,“打铁趁热,我就去叫人来翻修地板,传单也要多印,如果可以,跟电视台买个几分钟广告……嗯,这点子不赖,唉,千头万绪……”他自言自语叩迳自走掉了。

独眼龙没有获得太久的宁静,倪晃一消失任筝便幽幽地醒了来。

她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情景,不料回到现实世界,“噩梦”还是杵在她前面。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万般情绪散去,他又恢复成原来的他。

“可是”她什么都还没谈成。

“没有可是,要是不想羊人虎口,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
“羊、虎?”他在打哑谜吗?

“我就是你论文笔下的流氓老大,你要不想莫名其妙失去贞操就待下,否则”

“你不会把我撕成两半丢进淡水河喂垃圾灭尸吧?”她哆嗦,这误打误撞的机率是几乘几?

一个“被害妄想症”的人。独眼龙瞥了眼表上的指针,他为她浪费掉太多时间了。

“你想呢?”他丢了颗真假不分的炸弹。

她啃起光秃秃的指头,好一会才下了定论。“其实你只是不耐烦应付我说来吓人的,对不对..”她的询问句又出现。

“不耐烦代表的就是厌恶,难道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?”她不能蠢一点,像很多慧而不实、实而不慧的女人?!

“我知道了。”死皮赖脸的事原来她就不内行。

“别让我再看到你,蜘蛛女。”看她长手长脚的模样,不由令他想到那种生物。

“别风大闪了舌头。”她好不容易找到反击的话。

任家虽然也有几个毒舌门的手下,可没他毒辣恶劣,蜘蛛女?亏他想得出来,偏偏她最自卑的一环就是自己瘦巴巴的手脚。

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黑道人物,那么别扭又反覆无常的男人,任筝决定敬而远之——远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。

真要黑道老大的话,哼!台湾街上随便抓也一大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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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冬瓜头,你那什么脸色,慌慌张张被鬼追了?”埋头苦打游戏机的任楼耳熟能详的由脚步声判定回家的人是谁,继而施舍一眼。

“在外头被人叫蜘蛛女,回来你又叫我冬瓜头,我真长得这么畸型吗?”好不容易以时速十公里的超速返抵家门,还没喘气,任筝不由喃喃自语。

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总会出于自卫的反驳几句,要不也互相吐槽一番,只可惜任筝的脑袋架构与旁人不同,她倒是一本正经的“自我检讨”起来。

“噗,是哪个有识之士,妀天我一定要好好膜拜他一番。”在任楼的词汇字典里没有什么叫正经的字眼,言不及义、言而无心是他对说话不必负责,娱人娱己最高的宗旨。

“一个黑帮老大。”任筝一本正经。

“叮。”任楼错按ESC键,一干水浒传的好汉全因他这致命的一键全军覆没,死于非命。

“老姊,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?惦惦吃三碗半喔。”逝者已矣,他干脆扔下游戏机,难得任家最风平浪静的老大传出一丁点花絮新闻,怎可不表关切之态。

“你耳聋了,没听我说黑——社——会老.大,经常高歌绿岛小夜曲的那种家伙!”

任楼声调里夸张的成分更大了,在任家,任筝的“与世无争”几乎是公认的,她的出世是因为太过埋首书海,一古脑栽下去无暇关心周遭的生活,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无知,真要有心人指点一下,她融会贯通得可快了。“大哥也是人,而且是男人。”

谁会相信一个女孩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让苍蝇般的男人驻足过,任筝就是,对爱书成癖,眼里没有所谓“雄性”这种动物存在的她来讲,即使求学生涯中偶尔有储备勇气来碰钉的拈花惹草动物,她仍如老僧入定,久而久之,抱著绮思丽梦的肾上腺素发达人种只好纷纷打退堂鼓。

“男人有什么稀奇的,咱们家就有两个了。”对任楼突如其来的关爱她大惑不解。“你和老爹不也是雄性动物?在辞源里,雄,生物之阳性者。诗邶风雄雉也有:雄雄于飞,泄泄其弱。又齐风南山也说过:南山雀雀,雄狐绥。”

任楼不捧场的呈口吐白沫状。“老姊,小弟我才疏学浅,你那些什么‘风呀风’的还是留著敝帚自珍,我就算不懂也活得下去,你保重啊!”

“这很简单的,我解释里面的意思给你听——”讥讽嘲笑的话她向来听不懂的,兴致勃勃想把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学好好讲解一番,让一向缺乏国学常识的弟弟也能沐浴在学问知识的快乐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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