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的爱情也不过如此尔尔?」
全兰黛看着他,微笑里有着凄然,「不然呢?为爱终老一生也许很美,但是对方领这份情吗?我这个人怕孤独,不想孑然一身,一辈子只爱着一个不会回报我爱情的人。」
渥夫沃收起嘲弄,他或许不懂爱情,但是她的心态却让他另眼相看。
「我们的话题太沉重了。」她打住话题,拍着咕噜作响的肚子,「我好饿唷!垂青怎么拿块蛋糕拿这么久?」
「垂──青!」她拉开嗓门。
「来了。」躲在厨房里的万垂青听到她的喊叫后,第一时间推开门,端着盘子就冲了出来。
「才三块?」她接过盘子,垂下眉,「我很饿耶!再多拿几块好吗?喂!谁让你吃了?」她眼捷手快的拍掉渥夫沃进攻的手。
「不好意思,我刚刚跟妳说过最近她的食欲一直相当好。」万垂青红着脸,替好友道歉。
「可以也拿两块一样的蛋糕给我吗?」
「不、可、以!」全兰黛抢白。「本小店还没公开贩售这种蛋糕,想吃?下个月请早,谢谢。」
「全兰黛!」
「本小姐没有耳聋,你的声音可以小一点。」
「万垂青,拿一块给我!」
「垂青,妳拿给他的话,我就跟妳绝交。」
「全兰黛!」他看出逃之夭夭的万垂青根本不敢拿蛋糕给他,于是凶狠地瞪向她。
「哈哈!」她堆着笑,「这就叫做现世报,懂吗?谁叫你当初『绿帽子』不让我试吃。」
总算报了心底的大仇,真是爽快啊!
「不过,我可以让你参与命名的重责大任。」让你只能看不能吃的干瞪眼,这才是最上乘的报仇之道。
「真是谢谢妳啊!」渥夫沃站起身,在他克制不住自己掐死她的冲动以前赶快走人。
「喂!」全兰黛叫住他。
「干么?」
「他──过得好不好?」她还是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「蛋糕给我吃,我就告诉妳。」
「那再见吧!」她对他吐着舌头扮鬼脸。
交换条件啊?休想!
他不说,她不会找地司忒问?
「他死不了,活得快活得很。」丢下话后,他大步离去。
唯一获得巴斯特神的原谅,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返回森林里,他当然快活得很!上弦明月半挂在空中,白云萦绕在周围,为月晕带来了黑影。
绿烟四处弥漫在森林里,随着夜色愈暗,烟雾愈浓,空气中还夹杂着绿草的清香。
圣界的氛围是宁静安宓的。
通体雪白的大猫形单影只的趴躺在靠近神庙的斜坡草地上打着呼噜,牠黝黑的双眼半瞇地看着远方,浓密的绿烟模糊了牠的视线,干涩让牠眨巴着眼,在一闭一阖之间,牠的视线穿过绿烟、穿过森林、越过大海……
牠彷佛看到了心系的远方,看到了牠心里徘徊不去的身影。
「唔……」牠的喉际发出声响,心激动地剧跳着。
是全兰黛!
牠瞠大着眼,更专注、更用力的看。
她躺在她的床上,身上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,缎面的质料服贴在她匀称姣好的身材上,白色的缎面衬得她的肤色显得粉嫩而柔软。
她……变胖了。
「呼噜……」牠发着声响,眉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紧蹙起。
躺在床上的身子在努力伸展着,她的身体因为痛楚而不停伸展着,埋在枕头里的脸不断发出低切的哭泣声,闷闷的哭声伴随着不停伸展的身躯,将牠整颗心挤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她……在哭。
她是因为赛尔凯克而哭,牠晓得。
她……还没忘记他吗?
突来的剧痛拉回了牠的视线,牠的眼前又只能看见一片绿烟和随风发出沙沙声的树群。
「喵──」牠拉高分贝的嘶叫,背脊突来的剧痛让牠弓起背。
牠伸长四肢痛苦地抓着地面,四足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草地中,爬抓着泥土,巨大的身躯似乎快要承载不住源源不绝的剧烈疼痛,有种就要粉身的错觉。
全兰黛……
在痛楚中牠的脑海里想到的只有她……
牠要死了吗?
那她怎么办?
牠想到她在黑暗中伸展的身体以及哀泣的声音,她的苦痛怕是和牠此刻一样吧?
死了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,但她呢?
在没有忘记他之前,她每夜每夜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吗?
「不行!不可以这样!」充满磁性的声音将牠心底的话宣泄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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