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怕她。”司徒炜跟着往里头瞅了一眼。“她如果太嚣张,老头一定会要求和她离婚,到时她就会成为上流社交团里的大笑柄。小妈向来最死要面子,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,所以不敢把事情闹大,也不至于对你太过分。”
何静又举起手比着,向司徒炜道谢,甚至夸奖他其实是很善良的。
生平第一次被夸奖,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,司徒炜将水果盘递回她手上,转身爬上楼梯,回到房间。
站在镜子前,司徒炜摸摸自己的俊脸,低哺:“我善良?!”
脑中蓦地想起日前捉弄舒若汶这件事,何静的夸奖,反而让他有些心虚了。
***
接下来的日子,在司徒海柏的威逼之下,司徒炜也只好乖乖收起玩心,每天固定到公司上班,为接管“海柏酒店集团”做准备。先前掀起的排闻风波,也随着时间过去,缓缓平息。
转瞬之间,两个月过去,王秀蓉见到司徒海柏仍执意将公司交给前妻生的儿子,又打算扔下她这妻子不管,她气愤地将房内所有陶瓷、玻璃器皿全往墙上砸去。
“该死的何静、该死的司徒海柏!”
她一直以为花心成性的司徒海柏玩腻了何静,就会甩开她,另外寻觅新欢对象,从不会对任何女人认真。可是,她没想到司徒海柏竟会钟惜那个哑巴那么多年,如今甚至打算与她一同隐居乡下……
“混蛋!”她又拿木柜上的古董花瓶,狠狠砸向墙壁。
当年,司徒海柏也说爱她的,可是为什么他对她的爱,维持不到几年就结束了?为什么他不能像对何静那般地来宠爱她?
难道就因为她老了,比不上何静那年轻的女人?
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,王秀蓉颓丧地跌坐在地上,悲戚地哭喊。“她有什么好……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哑巴,等过几年,她也老了,我就不信你还会那么爱她……”
下了班回家的司徒义,经过母亲房门前,听见里头的哭泣声,心一拧,缓缓开启门把,走了进去。
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,他踱至母亲身旁,伸手将她扶了起来。“妈,别哭了。”
“别哭了、别哭了……你妈受到欺负,你这孩子每次也只会叫我别哭了,你除了会说‘算了’、‘别哭了’,还会说什么?”王秀蓉将怒气发泄在儿子身上,用力推开他,步伐颠顺,整个人不慎摔坐地上,压在地砖的右掌嵌人玻璃碎片,她痛哼了声。
“妈!”司徒义着急地将她扶至床上坐下,抓过她的手察看,发现一些碎片已陷入肌肤里,他赶紧找来急救箱,利用消毒过的小镊子细心地将碎片夹出。“会有点疼,您忍一下。”
王秀蓉探出未受伤的左手,细抚着儿子的脸庞,滚烫的泪水拼命滑下。“两个都是他的亲生儿子,为什么他就是那么偏心于长子?他为什么不想想看,当他生病时,是你在他身边不眠不休地照顾他……你孝顺他那么多年了,为公司辛苦那么多年,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想过你,他的心中只有司徒炜那个不孝子……”
司徒义没有答腔,眼眶红了,咬紧牙,脸上绷紧的肌肉线条泄漏出他内心的愤愤不平。
“这些年来,我真的受够了。”王秀蓉抹去泪水,握紧他的手。“我不会再让他们这样逍遥快活。”
“妈?”司徒义疑惑地轻唤,不晓得她有何打算。
“这一次,不只是为了我,也是为了你……如果司徒炜那小子不除掉,我们永远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司徒义拢起眉,静默地继续管母亲处理伤口。
王秀蓉双阵闪过一丝阴狠。
她势必要拿回这些年来,她应得的东西。
***
深夜时分。
忙了一整天的司徒炜,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住所,踏入房里时,瞧见司徒义坐在沙发上等着他,他好奇地扬眉,问道:“那么晚还不睡,找我有事?”
“是啊,想问问你关于台中建盖度假村的那块地——”司徒义替他倒了杯红酒。
“别提了,地主坚持不卖,根本没有什么进展。”司徒炜将公事包随意丢在床上,脱去西装外套,松开领带,伸手接过红酒,轻啜一口。
司徒义静了几秒,才再度开口:“你今天忘记带手机出门了,晚上有位先生打了十多通电话急着找你,后来我帮你接了。”
“是吗?”司徒炜拿起桌上的手机察看。
“是‘威捷网络公司’的总经理,他说有份会议资料急着让你过目……”司徒义眸光添满惊讶之色。“原来,你是‘威捷’的负责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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