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拾冷静的滋味真好,他现在有比烦恼女人还要严肃的事要做,西雅图的道馆目前已经堂堂爆满,他的财务顾问和会计师都希望他能再开一家分馆。
这不在他的计划当中。凡是在「关氏道馆」里执教的跆拳道高手都必须是菁英中的菁英,不但技艺非凡,还要心性稳定若山。
跆拳道和所有的武术都有个共通点,必须具备坚毅内敛的身心灵魂。
光会武术不过是技艺,最重要的是人品。
他不希望「关氏道馆」混入光以为拳头就代表一切的大老粗。虽然每个讲师与教练都经过他亲自严格地考核过,方能正式上阵教学。
关烈坐在卧房内宽大的红木桌后,专注地审览着相关企画书。
韩国教练会是他的第一考量,台湾的教练也很专业,有一定程度的水准。
蓦地,轻巧柔和的门铃声惊动了他的思绪,关烈不悦地抬头望向门口。
「客房服务!」一个清脆女声笑吟吟响起。
他脸色一沉,他没有叫客房服务。
但是他认得出这个声音……她如果不是天生勇敢就是生性驽蠢。
「做什么?」他脸色阴沉地开门。
小丰吓了一跳,有点退缩地讷讷道:「你、你今天心情不好啊?」
「对。」他干脆地道:「妳可以走了吗?」
她心儿微微刺疼了下,鼻头不争气地泛酸起来。「你真的很讨厌看到我吗?」
「我以为妳早就知道了。」他故意残忍地道,实在不想多费唇舌浪费时间。
当小丰缓缓地低下头,小巧的肩头开始颤动起来,他胸口猛地一紧,像是被什么重戳了一下,伴随而来的一股莫名的慌乱和疼惜。
「妳不准哭。」他哑然开口,深邃的黑眸出现难得一见的慌乱。
「我又没有要哭。」她的声音低不可闻,似乎还吸了吸鼻子。
真要命,她还是没有抬起头,这样他根本没有办法看见她的小脸,更无从知道她有多伤心了。
关烈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,那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个残忍无情的浑帐。
「妳……如果要哭的话,就进来。」他心里有些不安起来,清了清喉咙道:「里面起码有面纸……如果妳的鼻涕糊满脸的话,我会更讨厌妳的。」
她的肩头颤抖得更剧烈了。
糟,他好像把她弄得更伤心了。
他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手脚该摆放在哪里,焦虑地爬梳过浓密的黑发后,最后迟疑地搭上了她的肩头,「呃,别、别哭了。」
可恶!跆拳道里满满的招式和教条,偏偏就没有一条教人该怎么样安抚哭泣中的女人。
说也奇怪,他以前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的,一见到女人飙泪只会更生厌恶,认为那是一种耍手段的方法罢了。
可是小苹果脸居然也哭了……
他胸口奇异地揪紧烦闷生痛起来。
小丰低垂着头,露出一小截粉嫩玉颈,肩头还不时抽动着,但是感谢老天!她移动脚步跟着他走进房间。
当关烈注意到,自己的眸光正痴痴地盯着她的粉颈美丽弧线下近肩头处的肌肤时,他不禁大吃一惊,俊脸迅速涨红惭疚起来。
天杀的,他现在活脱脱是自己平常最瞧不起的那种色胚人渣一样!
「妳要不要喝点什么?」他面红耳赤地开口,勉强维持镇定。
她低着头摇了摇,又吸了吸气。
「那么……」他疯狂地想要做点什么事弥补,就算要他在原地打一套拳法,倒立三十分钟也愿意。
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她低头啜泣流泪,他却束手无策好。
该死了!这种绝望无助的感觉令他超想找颗大岩石来劈破击碎的。
「我想借浴室。」终于,一个柔弱幼嫩的声音飘了出来。
关烈如释重负之余不禁有一丝警觉,「妳要做什么?该不会又想在我浴室里偷塞保险套了?」
话一脱口而出,他就知道事态严重了。
「你……你居然冤枉我?」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,小身子更是筛动得像风中叶般。
「对不起。」他马上道歉,当机立断地挤出一抹笑来。「妳……尽管用,往右边走,妳知道的。」
她垂头丧气地走向浴室,直到关上了门,关烈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,神情复杂懊恼地怀疑着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?
为什么她的泪水和笑容一样对他有莫名其妙的杀伤力?
而在浴室里的小丰,则是缓缓锁上门,慢慢拿过一条毛茸茸的厚毛巾,然后紧紧捂住脸,随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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