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由她吧!反正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。素练这么一想,也不再坚持了,任由美容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。
连镜子都懒得照,素练便拿着资料一头塞进舅舅的宾士车里,一路朝基隆路方向驶去。原以为对方会有多大的排场,没想到只派来一位年约三十六、七岁的青年坐在那里。“董先生,你久等了,这是我那外甥女疏素练。”
“疏小姐——”这个人眼光暧昧,教素练心里头不由得打了一记冷颤。
“素练,舅舅和舅妈还有要事,我们就先行告退了。”才刚吃完饭,素练的舅舅和舅妈便借故离开。
“不行啊——舅——”素练话还没说完,人却早已消失无踪了。
这事有点不对劲!素练起了警觉。
“疏小姐,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董景文摆出情圣的殷勤。
“不用了,我想把事情早点交代清楚——”
“不必交代了,我知道你的身价。”
“什么身价?!?!”这话有些诡异。
“不急——我慢慢再告诉你。”
就这样,董景文就把满是不情愿的素练带出饭店,前往阳明山看夜景、数星星。“很美吧!”董大情圣自以为浪漫多情。
“有什么稀奇?!我在家天天都有得看!”素练一出口就是块大铁板。
偏偏这位董三公子自尊心特别强,再加上他攻无不克、战无不胜的条件舆手腕,哪里禁得起素练的冷言冷语,他绝不轻易罢手。
“董先生,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?我刚刚不是完完整整的告诉你,那农场只有我有权决定,希望你们改变目标直接同我舅舅解决事情。”素练忍无可忍,决定不再委屈自己敷衍他了。
“可是,我只对那块地有兴趣,当然,现在还加上一个你。”董景文出其不意地搂住了素练的腰际。
“干什么引放开我。”素练用力挣扎着。
“别固执了嘛!把地卖了,你就是小富婆了,从此不用再住在那鸟不下蛋的乡村僻壤,我会为你买栋别墅,让你天天睡在华丽高级的水晶床上。”董景文的手孔武而有力,让素练完全动弹不得。
“你——你别妄想了,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卖了我的农场——”她咬牙切齿地说着。“果然是个牛脾气!你舅舅形容得一点也不为过。”
“既然知道这样,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。”
“可惜,我也不是好惹的,这招不行,我还有备招可用。”说罢,他便霸王硬上弓地吻了错愕中的素练。
车内的素练奋力闪避,但是,看在车外另一辆积架里的俞骥而言,却是热情的一对。
从早上程妈给他的中和地址上,一路跟到饭店,看见了她性感诱惑的一面,再跟上这阳明山上,发现了她对他的欺骗。
说什么真心?!谈什么爱情?!?!今日她却迷惑在仅有一面之缘的董景文怀里。这或许是董景文的手段而已,但她不该把自己丢进那么不堪的交易里。
早知如此,他俞骥何必苦苦压抑!他一样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买到农场、获得美人。但,他没有,他竟还像傻瓜地苦等于一个早上不见她人影,才急忙地跑去芙蓉坊瞧个仔细,没想到,这就是结局。
原来,初识那晚的拥吻,不是她的浪漫,而是滥情。
狠狠地踩下油门,俞骥愤恨地离去。
而此刻的素练,才挣脱出董景文的调戏——
“啪——”一个巴掌就毫不留情的打过去,“变态。”素练气得满脸通红。
“哼!少假惺惺了,你一直不肯脱售那块地,不就是想藉此钓得金龟婿吗?”
“胡说!”素练反驳着。
“这可不是我说的,是你那贪得无厌的舅舅透露给我的消息,连这一切也全是他想出来的主意,原先我也只是想说服你卖了那块地就行了,但,现在,我有更好的提议,不如你当我的老婆,那咱们俩就可名正言顺的拥有那片农场,犯不着再分一份给你舅舅。”这算盘打得真精。
“才是我今天上台北的主因吧!我舅舅根本没欠你们公司的钱?!”这个答案,素练想知道。
“没错,”董景文颇不在意地点点头,“只不过,他是螳螂捕蝉,我是黄雀在后,能独享的何必再让人插一脚。”或许是他自恃过高,他以为素练会喜欢这种利益相结合的经济效益o
“只可惜你跟他都白费心机。”说罢,素练便伸出手想开着车门。
“不许走——”愕然的董景文,不相信自己踢到铁板,不禁老羞成怒,不让素练开门下车。
“你最好让我走,否则你信不信我会控告你妨害自由。”素练眼光冷冽,情绪沉稳地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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