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,和我妈、小梅三个人,当年被家里赶出来,我妈差点带我们跳河了,白先生和钱先生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。」
「我从来没听过这件事。」深沉的内心里泛起一波波愧疚感,她像是任由自己沉睡多年,直到现在才辗转醒来,却猛然发觉她闭着眼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时,从来不曾关心过身边的人……
「嗯,因为和白先生有牵扯,我们都担心不小心会说出来,所以索性隐瞒。」她似乎还有话未竟,欲言又止地瞄着她。
「大梅……妳说……要全部都说出来,那就……不只有这一件事情吧?」她不自觉又绞握着空虚的手指。
「可是……妳真的还要听吗?」她确实深受白皓人的深情感动,但也必须顾虑到红菱的心侪啊,她真的可以承受?
尹红菱望着她,彷佛可以了解她的关心,她坚定地点了点头,缓缓握住她的手,不肯流露一丝内心的脆弱。
大梅松了口气。能够在一个屋檐下藏了那么久的话,是不会因为一时憋不住就说出来的,她只是心想总得有人来为白皓人的痴情寻找一条出口、一丝曙光,只是她没有想到开山凿壁的工作会落在自己身上来而已。毕竟,她老是总以为钱水意是打破这僵局的第一人选呢。
「这里……不是钱先生的别墅,其实是白先生特地购置这幽静的处所,为了让妳避开外面的流言,安心生活……这么多年,他在妳看不见的地方付出很多、很多,这绝对不只是……一份怜悯而已。妳懂吗?」她深切的希望尹红菱能了解白皓人的一片深情,她甚至有些激动了。「虽然如此,不管他付出多少,他都其实只要妳幸福就好了,他总是只想到妳,只希望妳过得好……」
再也听不见大梅还说了什么,她的手在抖,心悸动并且疼痛不已!在她的耳畔不由得激荡起白皓人曾经深切恳求她的话……
红菱,任何人都可以……真的,只要能使妳的心重新感觉到温暖……妳要接受任何人都可以。……我想,道人也会比较希望见……妳灿笑的美丽容颜。
如果……如果他真的是喜欢她的,他……他用什么心情……来说这位一话……
她……她一再一再从他身上寻找黑道人的影子,她那露骨的目光……他是怎么能接受……
白皓人……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……
为什么……要让她欠下他这么多……
现在……她的心溢出满满歉疚难止息了……怎么办……怎么办?
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。时间走着,带着一颗相思,走着。
一听人说,在南部看见她,他丢下工作连忙赶去,却只是同名同姓而已。
又听人说,在香港有相似她的身影出现了,他开会到一半,订了机票就走,却扑了个空,她走了。这个她,还不知道是不是她。
尹红菱,她没有只字词组,没有带走一样东西,连戒指都放弃,彷佛人间蒸发了。
说不再见面,并不代表她能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,他能不在乎。
捕风捉影,他也宁愿深信寻去。
春夏秋冬,数不清的「听人说」,也不见他有死心的迹象。
他要的,也不过是她的平安和快乐而已,为什么就这么难呢?
他对自己的幸福死心了,只求她过得好,这难道是他太过奢求?
「……你这一趟又白跑了?」钱水意特别起了个大早赶过来,是有苦衷的。
昨晚在宴会上似乎有人恶意放出消息,结果白皓人丢下李珪玉一个人在宴席上,跑去找尹红菱了。
眼见他形容憔悴,横卧在长沙发里,用手遮去晨光,似乎彻夜未眠。钱水意在单人沙发里坐下来,脸上一点同情也没有,更别说是一句安慰了。
「李珪玉是得罪你了吗?不管你是不是被设计,你明知她不知情,还把她丢在翁老的寿宴上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过分了啊?」为了帮他收拾残局,他差点和仙子吵架了。
「……我会跟她道歉。」低沉沙哑的声音。他拖着倦累的身心坐了起来。
本来还想多念他几句,但既然他这么说了,钱水意便闭上嘴了。他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放弃大海摸针般的寻人方式,忍不住说:「其实最近我一直在想,红菱她会离去,会不会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?」
「……你想说什么?」光是红菱的名字,都足以惹起他心疼。
钱水意瞥他一眼。尹红菱一走,连白皓人的幽默和笑容都带走,留下的这个阴沉沉、人见人避走的白皓人,一点人缘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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