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要待呀!她不想了。
因她的没耐性,这一回的心理辅导,流产了。
一回寝居,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喃喃:“还是回到床上好,虽然它也不会开口说话,但至少不会让我站在那里十分钟,感受不到什么,还换来了脚酸。”
她并不是不愿去做,只是她的心境仍然无法释怀自己的残缺。
触及秦沐阳给的礼物,仍躺在床的一隅。她吃力的拆开包装妥当的礼物,以手触摸它的形状,以辨别它的作用。原来是一对的东西,再触及重点,答案便揭晓了——是一双鞋,运动用的鞋,质感不差,不难知它的价钱不菲。
坐在床畔,用心触摸它的外形,每一寸鞋面、鞋底,一一划过她的余温,她摸出了浮印字迹,是MERRELL的休闲运动鞋,价格不便宜,她有点感动。
晚餐席间,他问她:“喜欢我送的礼物吗?”
“喜欢。”
光喜欢是不行的,他丢了一道问题给她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一双鞋吗?”
她猜不来。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猜猜。”
“猜不来。”
“别这么轻易就放弃了,猜看看。”
投降了,他们日本人还真固执,不去抱树不行,不回答也不行,他们这是强人所难嘛!
“我没有运动鞋,所以你才送我?”她根本是足不出户,送她鞋有什么用?
“不对,再猜。”
此时菜已上桌,但在他的一声“撤”下,一席十多盘,又退回它们的来处。
她不懂他们的对话,只知道自己快要饿昏了,也希望他别再出题考她。有些无奈的乞求:“饶过我吧!我饿荒了。”
虽然食物终究又一盘盘端了上来,但秦沐阳却怒气冲冲的退席。
她看不见他的表情,也不想猜测他的心思,她是个盲人,就该遵行盲人应有的行为。无止境的冀望与期待,她倦了,她该觉悟失去光明的这个事实。
他不懂,她可以为了黎瀚洋毁灭自己,为什么没有勇气站起来,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?姓黎的不过尔尔,既没他的性格帅气,也缺了他冒险的气慨,他凭什么能够独赢纯柔的芳心?他恼、他怒呀……
手机在此时响起——
“摩西摩西!”
“羽,是我。”
“你是谁?”他不想动脑,尤其是对女人。
他早认出了瑰园惠理成熟温柔的声音,但他才刚吃了一顿闷,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去推理。
瑰园也很有耐性的。“我是瑰园。”
“喔,有事?”
“可以出来一块用餐吗?”
用餐?他的确迫切的需要。毫不考虑便答应她的邀请。???
十分钟后,他们已在一家餐馆碰面,而心细的她,也吩咐好了他喜欢的料理。他一到,菜色已端上桌。
“来,祝我们重逢。”
对她来说,羽像块冰,甩女人的速度之快,叫人目不暇给。就算瑰园这样的女人,依然无法把握他飘泊的心。
瑰园优雅的啜着餐前酒。“羽,好一阵子不见你了,你都忙些什么?”
瑰园的事业规模并不小于他,就现实的考量,他们两人几乎可算是天生一对。只是瑰园明亮的双眸所透露出的锐利,却不是他所要的女人该拥有的。
“瑰园,我们是出来吃饭的,谈这事似乎太倒胃口。”
他的这番话并未打消她探知的欲念。
“羽,咱们又不是一般的朋友,你这话说得未免伤人?”
他当然明白她的想法,失踪了近一年,再怎么没感情,也会担心的。况且,他们曾是床上的亲密战友,而他的战术一向优越,怀念之情是不可能没有的。
此刻的他终于明白,何以饿昏的人根本没有耐性听人说话,先前他恼怒纯柔的不耐,还不到一个钟头,他已有所体验领悟。
“瑰园,要我回答可以,但至少也在喂饱我的胃后再说,行吗?”
真是的,他什么时候胃口变大了?才八点便饥肠辘辘,连说话也尖锐了。不过念在他说话仍算有礼的分上,她答应了他的要求。
菜一碟碟的上,又一碟碟的下,没一会工夫,如同秋风扫落叶似的一一见底。
瞧他的饕餮食相,都让点菜的她倍觉成就感。
支着下颚饶趣的望着他,一双桃花眼,不笑也像勾引男人般的暧昧。
“饱了吗?”
了醋物,即意谓这一餐已结束,下一个节目也将开始,而他是想都别想逃。
“今天我哪也不去。”他哪会不懂她的花招,虽然她想邀他上床,但他今天一点“性”趣也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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