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么不治?」这七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摔一跤会摔成这样?她的目光闪烁不定。
「从六千五百多公尺山上跌下来的,算我幸运没摔死,就让它废了吧!它也没帮我追到妳,那还要它干什么?」
她心中一痛。他是天之骄子啊!怎会……她一咬牙,忍住没再乡问,扶着他进了屋子。
眼前的房子让他心里又是一沉,简单的砖瓦和石头所堆成,屋里的家具老旧而寒伧,就住在这里?从她十四岁的那年开始,他就给她世上最好的物质生活,她一直站在舞台的高处。这七年来,她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?
「如果这是你想的问题的话,我过的很好。」她防卫性地说。
他手抚过木制的桌子,有裂痕的杯子,墙上还有凡凡所画的图画。「这几年,妳辛苦了。」
一丝脆弱闪过她的眼匠。「我很好,很满足。」
卜走向屋后,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河谷,映入眼帘的是满山的青翠,在山谷间户隐隐传来了歌声,和风一吹,吹得人心旷神怡。
「这是个好地方。」
她稀奇地看着他走向高台,一无畏惧地扶着栏杆。「你不怕高了?」
「不怕了。在这七年里,我走遍了世上最高的地方。」
在她惊愕注视中,他苦笑了。「我想,如果有一天我不怕高了,我就可以再见到妳。妳总喜欢住最高的地方、喜欢坐在阳台上;因为我不敢靠近妳,所以妳可以离我离得远远的。现在,我可以和妳一起站在阳台上了。妳爱高,那我就陪妳;妳再也没有借口离开了。」
她的唇翕动了一下,几次要开口却都说不出话。
他慢慢地、一步步地艰难的走向她。「我生平第一次走进教堂,第一次试着祷告,只要我能再见到妳,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……任何的代价!即使再瘸一条腿,或要我一条命,都让弛拿去,只要我能再见到妳一眼。」
「你……你不是结婚了?I
「知道妳离开了,我怎么能再娶另一个女人?」
以前他对她的感情总像在雾里看花似的,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付出、疯狂热烈地爱着,而他总是淡淡地看着她。但在此时,听他讲出这些话后,已是过了千层山、万重水了。
「龙……」
「我找遍任何地方,只要有人说某某地方有很会唱歌的人出现,我就不远千里地去看,去找。我知道妳可能不会再唱歌了,但我只能抓着这唯一的线索,一次次抱着希望,又一次次地失望。我想妳一定离开台湾,纽约是妳最熟悉的第二个家,我又翻遍了美国,整整七年了,我没有放弃过任何的希望。」
她侧过脸,不愿意承认见到他的人,让她一下子脆弱了。而听到他的这番话,让她心里一阵恻然。
「好,你找到我了,找到了又如何?」
「我要和妳说一句话,这句话我晚了十几年才告诉妳。因为我从来不肯说,我总想,我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去说。」
她紧抓着椅子,在模糊的泪光中看着他,胸口狂跳着,这颗心再次为他而跳。
「阿曼达,我爱妳。以前我不愿意说,因为我没有妳来的勇敢。但现在,我愿意每天说它个千万次我爱妳。我不会讲腻,只怕妳会听腻。」
「你……不能那样。」她喉中梗着一个硬块,几乎不能成语。
「妳说,我是妳的生命、妳的灵魂,妳的一切一切。可阿曼达,妳已远远地胜过我的生命,为了见到妳,我愿不惜丢弃我的灵魂,妳就是我的一切!」
「不……」她破碎地低喊,几乎泣不成声。「你怎么能在那样的对我之后,才对我说这样的话,还来找我。我已经死心了,彻底地死心了,我不敢再有期望,不敢再去奢望能摘到天上的星,我只想平静地过日子,和凡凡在一起。」
「凡凡……凡凡也是我的孩子,妳没有办法否认这件事,她有龙家人的眼睛。」
她皱了皱眉,也没有打算做辩解。
「妳要和她平静地过日子,那我呢?任我一人再孤独个十年、二十年,还是一辈子?」
「你还是待在你高高在上的天际吧……我真的不敢再想了。你饶了我吧!放了死吧!不要再让我有任何的希望了。」她颤声道。
「阿曼达……」他颓坐在床上,双手捂着脸,从指间流下泪。「妳会轻视一个男人的眼泪吗?」
「龙……」她大惊失色,从未曾见他哭过,他坚强得像一颗亘古长存的盘石。
「毕竟……一个男人不是每天都失去他最心爱的人。」他语带哭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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