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她是一国的!”像个要脾气的小孩,她坐直了身子怒视着他。
“我谁也不袒护,我只站在事实那一边。”靠过去搂着她,他安抚道:“听听她的说法,就算是法官判罪,也会让被告有个申诉的机会。就我听到的,其实宋姨和你一样也是个受害者,我不知道你听到的版本又是如何,但从你的反应来看,肯定不认为她是位贤妻良母。这之间这么大的差异,你猜猜看会是谁在说谎?你不想讨个公道,问个明白吗?”“可是在你们心里早就认定她说的才是正确的,不是吗?”天秤都歪向一边了,还要她说什么。
“那是因为宋姨的作为始终令人信服,人可以伪装一时,无法伪装永远。而且如果她真是个喜新厌旧、嫌贫爱富的女人的话,这些年来何叔向她求婚的次数只怕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,但是她始终没有点头。这让所有的人都不解,但现在我知道,她是为了你,为了证明自己当年是被冤枉的。”
劝解了阵,她不再说话,他知道得给她一点时间理清思绪,只要明天见了宋姨,唐靖文一定会发现,她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人,一位好母亲。
抱膝独坐,唐靖文想起终日酗酒的父亲,还有总被耻笑有个不贞母亲的自己。如今父亲已逝,死无对证,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,有何可信度?她得自己去找答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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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刘妈匆忙的来报告唐靖文不见了,尤其发现她只带走她原本的东西,赵汉知道他太轻忽这丫头的固执,不好的感觉笼罩心头,她这是和他划清楚河汉界,从此不再往来吗?
怕宋姨自责,他不敢将唐靖文失踪的事告诉她,只说她顽固得像头驴子,假以时日等她想通了,再找个时间去见她。
为了寻回唐靖文,赵汉几乎是出动了所有可用的人,只差没翻遍台北市,却仍然毫无音讯,不过才几天,他显得憔悴许多。
这天,处理完公司的事,他照例又开着车大街小巷的寻找,几个知名的大夜市早遍布他的足迹,甚至连些地方性的小夜市他也不放过,只是有了上次的脱逃经验,这回她似早有准备,再也不见她蹲坐在地挥舞双手叫卖的身影,一个晚上的奔波下来,失望尽写在眼底。
夜已深,看着夜市里逐一打烊的小贩,三三两两各回归途的路人,今天,他又要空手而回。走到巷子里停车处,才掏出锁匙,就见几个大汉从暗处冒了出来,一个个双手抱胸脚摆三七步,来者不善的成分居多。
“你就是赵汉?”站在最前头的男人道。
“没错。”收回锁匙,他心里有了底。
“做人别太嚣张,大家都是在外头混,别光顾着自个儿吃饱了,就不给其他人留余地。今天只是先给你个警告,再不知好歹……”
“你说完了没有?”脱下西装,解开衬衫扣子,他一脸不耐烦。想打架他十分乐意奉陪,正好让他满肚子无处发泄的郁闷一个抒发管道。
“你……找死!”扬手一招,三、四个大汉同时围上去。
赵汉倒是气定神闲,虽是以一对多,但除非他们非常不知廉耻的除了仗着人多外还亮出家伙,否则以他在国外留学时是拳击社主将的身手,他相信自己应付的来。
一开始,大概是觉得人多还要拿出家伙有点小题大作,可是眼见他们三、四个人还打输赵汉一个人后,不甘心的再顾不了什么面子问题,不砍两刀泄愤向老大交代,今晚回去肯定谁也别想睡的安稳。
赵汉不是傻瓜,当然看得出他们一个个怒红的双眼和心里的盘算,他没兴趣拿自己的肉身当磨刀石,抓紧个空隙摆脱他们的包围,只是他运动神经再发达,也敌不过子弹,一声枪响,震惊了夜市散场的游人,那几个男人迅速的搭车离去,寂静夜空下,只听见阵阵由远而近的刺耳警车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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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甘水路七十一号……”沿着不到五米宽的街道走来,好不容易在户老旧的砖房墙上找到她寻觅已久的门牌地址。她就是在这儿出生,也是她与父母住在一起同享天伦乐的最后地方。父母离婚后没多久,他们就搬了家,这次她可是费了番功夫才找到这儿的。
站在门口狐望着,都这么多年了,还有人记得她父母吗?不管了,她总得试试。
沿着旧居街道连续敲了几户人家的门,探听着是否有父亲的旧识,可惜渔村里谋生不易,人口纷纷外移,左右房舍几番易主,更惨的更早已是人去楼空,根本找不到个认识她父亲的人。唐靖文颓丧的踢着路旁石子,却瞥见另条小巷子里,坐在门口拿着旧报纸晒鱼干的老妪,虽然老婆婆的住处离她家稍微远了点儿,可看她那年纪,她又燃起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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