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记得瑟瑟寒风中,仅着一袭单衣的她,衣袂飘飘地驻立不动,那悲伤的身影,不知何时在他脑中形成定格。心口一刺,昊然将心雅搂进怀里。「对不起。」他竟只顾找寻与二十年前相似的雅雅伤到她最真的心。
「其实……其实听到你说你喜欢雅雅时,我的心没有那么痛。因为,我知道,你喊的是谁。」她既骄傲又羞怯地呢喃,有着对他爱定她的满足,「惟一一次对你的不满,只有那次在舞会上。」
她是指木家家宴、他第一次见到梦雅与她的那次?「对我不满?」
「你这个大笨蛋,居然没有认出我反而认定是梦雅。」她嘟着嘴半开玩笑,不甚真心抱怨。
总觉得她话里有话,昊然没有接话,修长的手指拨弄她耳后的细发,静静等她发言。
「……所以你拥着她在舞池里跳着华尔兹……看着你和她共拥的情景,说心不痛,只能是骗人。你一定不知道,当时好多女人都用妒忌的眼光盯着你们--」她感慨地垂下头,声量渐小,像怕他责怪她小心眼,轻声道:「--我也是其中一个。」
听着她对心事的告白,昊然心中怎能没有悔恨,如果时光能够倒转,他一定会睁大眼重新选择一次,让她成为被妒忌的对象。
「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」昊然退后一步,整整衣领,绅士十足地鞠躬,再单手送到心雅面前,
「小姐,有这荣幸能与您跳支舞吗?」
不置信地睁大眼,看着眼前仿若神祗的男人,优雅做回她梦中的王子,实现她偷埋在心底的小小企求,心雅缩回泪水,振作精神,也拉起裙摆盈盈回礼,将手搭到他等待的大掌中。
天为幕,云作衬,星星月亮是他们爱情的见证,满院夜香的素馨花是流畅的音乐,心雅与昊然相拥旋转,一次又一次,飘飞的裙袂刷过层层花瓣,扬起浓香四散,吸引得两颗心越靠越近,也越舞越贴近,最终音消无、香渐散,一切化零,心意已定的两人,拥着彼此,感动无以复加。
妒忌的肉刺未成形就被他爱的力掌拨出,一次次被他肯定的心与爱救出自卑的泥穴,若仍不坦诚以对,于他不公。
又哭又笑的心雅搂着昊然的脖子,感谢她即将入院前能拥有这么一段甜蜜的时光,那么手术不管要经受怎样的痛苦,她都有勇气与力量克服难关。
「昊然,你一定、一定要记住,我不愿意离开你,也非常非常爱你。」
鼻头的酸涩让昊然什么话也说不出,只能回应地抓紧她的长发,吻着她湿润的脸颊。「我也爱你」的话语哽在喉头;虽然没说出,但他自信她懂。
就在两人情意互融时,主宅大厅内忽然传来「砰」的一声巨响,接着是七零。八落摔砸东西的声音,一个女人不甘愿的哭声响起,十分耳熟--
「妈妈?!」心雅与昊然互看一眼,同时向主宅跑去。
推开门,就见满厅被摔碎的花瓶、倒下的立灯、掀翻的沙发、小几……心雅震惊地看着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父亲,如今一副盛怒中的狰狞模样,气得全身发抖,目光极不安定地左右扫视着,似乎仍想找到什么可以砸的东西权以发泄。
再看看母亲跪坐在客厅一角,嘤嘤哭泣,平日里整齐梳高盘起贵妇人般的长发,全散落在肩头,看来憔悴不已。而她身边不远处,竟站着她的家庭教师,他手足无措的,镜片后的眼睛,慌乱得如待审判罪臣。梦雅扶着楼梯扶手站在楼上,凝眉忧心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,却没有阻止。而下人们,估计全缩在偏房中,不敢露面。
发生了什么,心雅心中略微一想,已大致明了。抬头与昊然对望一眼,他微微点头,表示已对目前情况有所掌握。
「昊然,送梦雅回房好吗?」她轻声要求着,希望这场家庭战争中,妹妹所受的伤能少一些。毕竟,等待接下去责罚的,是她最敬爱的母亲。
待昊然沉静的背影同梦雅消失在楼梯间,心雅小心翼翼向父亲靠近,希望父亲仍保有些理智。
「雅雅……」向来健康充满活力的父亲,瞬间苍老太多,坚强的男人,眼底中的伤感与痛苦在看到最疼爱的女儿时,毫无保留地全数展露。
扶着父亲摇摇晃晃的身子坐在惟一安好的沙发上,她沉声吩咐:「张妈,给爸爸倒杯热茶。」
看着平日畏畏缩缩的大小姐现在掌控全局,张妈不敢造次,连忙依命行事。
心雅走到母亲身边,牵起她捂住脸的手。木夫人泪眼婆娑地犹豫着,不敢随她到木勤天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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