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万一他不领情……”明伦担心着。“从他刚才生气的态度看来,他好像以为你是在戏弄他耶!”
“是吗?”Sara迷惘地说:“照这样看来,或许我的表达方式错了,才让他误会了吧!明伦,那你放心好了,我会想办法让他了解我的真正心意,在没有得到他的真正拒绝之前,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。”
明伦十分讶异Sara的坚毅和勇气,却也不免偷偷地为她担心着,因为,期望愈大,失望也就愈大,不是吗?自从得悉Sara的真正心意之后,明伦彷佛也从中得到了一股安定的力量,决心倾力执行心中的“秘密计划”。但邓超那方面,她委实感到很棘手;因为她深知他那一板一眼的处事原则,是绝不容许自己在医院内搞出恋情的,至少他对自己是这么设限的,所以,她也不清楚他内心真正的想法。
“明伦,恐怕我是白费心机了。”某晚,Sara十分气馁地叹道:“白天换药的时候,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,所讲的话还是特定的那几句:伤口会不会痒啊?要多下床活动啊!要多吃蔬菜水果。他说话的时候,眼睛都望着伤口,好像我整个人就是那道伤口。”
“也许,他是真的很讨厌我吧!”Sara又叹道:“在他的心目中,或许我真的是一个专找麻烦的‘阿花’,你说是不是?”
明伦想起邓超对她说过的话,突然灵光一现,很兴奋地说:“Sara!也许你的形象和外在举止都让他误以为你只是‘玩玩’而已。想想看,追你的人那么多,而你现在的身分又是病人,这些限制都让他不敢造次吧!我觉得,如果你的表达方式再修改一下,说不定效果会好一点哦!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嗯……,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能持续以纯真而诚恳的态度,逐渐突破他的心防的话,会比耍花招或耍小聪明要来得有用;当然,是不能太过单刀直入,那准会吓坏他的。”
明伦的这番话,让Sara陷入认真的沉思中,她脸上的神情庄严肃穆,丝毫不似昔日的轻薄,过了一会儿,她忽然抬起头来,问:
“明伦,邓医师他结婚了吗?他有没有太太?”
“他在五年前离婚了,至今未娶,也没有小孩。另外,他的父母兄弟姊妹全都移民到纽西兰去了,只剩下他一个人待在台湾。”明伦打趣地笑道:“怎么?你上次在山上不是大肆阐扬‘性就是快乐’的真理吗?这回怎么管起人家有没有老婆来了呢?你会在乎?”最后一句话里明显地暗藏着讥诮。
“当然在乎喽!我现在是很认真地把他列为结婚的对象呢!可不是随便玩玩就算了。”Sara幽幽地叹道:“如果和他结婚了,我愿意为他收起玩心,因为他值得我这么做。”
“哇!原来你已经考虑得那么远了。喂!你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!也不晓得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哩?”
Sara羞怯地一笑,骂声“讨厌”后,继而认真地说:“我相信‘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’,我真的希望能和他成为终身伴侣,这一次,绝对不能再错过了!”
Sara真是个诚实而勇敢的小女人啊!她的成熟思虑和坦然自信,让人佩服,特别是,她那毫不扭捏作态的举止;望着她那充满信心和希望的脸孔,明伦被深深地感动了。
“明伦,你会帮我吗?”Sara一脸热忱地说:“我想,单靠我一人暗中摸索,恐怕还不够……”
“我懂,你放心好啦!”明伦拍拍她的手背说:“我会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的。”
在明伦答应帮Sara的忙之后,她即刻绞尽脑汁,费尽心力的在搜集有关邓超的所有资料。其中包括他的排班轮值表、住址电话;还从他的同学兼死党的蔡医师口中,断断续续探听到有关他的喜好、爱阅读哪些书;下班后最常去的餐厅、最要好的朋友群、喜欢的颜色和动物……等等,洋洋洒洒的一大张资料,竟比她学生时代所写的报告还要完整清楚呢!明伦万万料不到,在这马不停蹄查访的三日所得,竟远超过她跟他合作了那么多年的了解呢!最令她讶异的,莫过于邓超最擅长骑马与游泳这两件事了;原来他下班后,几乎都耗在阳明山上的跑马场与几家特定的室内游泳池,他竟然这么勤于运动,真是令人想不到啊!
而Sara的反应亦不在明伦之下,当她捧读着那份精心调查得来的“成果”时,只差没有感动得涕泗横流了。
“我所能帮的就这些了,其余的要看你自己喽!”明伦笑着说。
而Sara在得到这些宝贵的资料后,行动真是如虎添翼。在快出院的那几天,她经常不定时地出现在邓超值班的病房、开刀房、门诊部,甚至连顶楼的值班室她也去;中午时,她还趁机溜到邓超常去的餐馆去吃饭,一天之中她和他的偶遇可以高达五、六次之多。然而,聪明的Sara舍弃了“单刀直入”的表白方式,每次都只是不经意的和他碰面、淡淡地打声招呼而过,有时则装作未看见他,婀娜地自他面前闪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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