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心中的害怕、厌恶、怨怼、鄙夷全都消失了。
凝视那张充满“正气”的脸,雪唯开始对他改观了。
望着他震惊的脸,雪唯清晰地说:“谢谢你,花Sir。”
原来她温柔的表情是这么地美,为什么他一直没发现过呢?花泽瑞看得有些呆了。
白皙中带着淡粉的小脸,小巧鼻头、柔软嫩唇,还有她羞涩而魅惑的水眸……
忍不住以指轻抚她的脸,他想——
“我说,你们到底有没有事啊?”袁殷站在一旁,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两人惊醒过来,雪唯别开小脸,嗫嚅地说:“袁哥,我没事的。”
只是脸上有些湿湿的,她伸手擦拭,却发现手上一片血迹。
她惊得全身都呆了,还没反应过来,却发现花泽瑞手上也是腥红一片。
花泽瑞显然也发觉了,他的表情瞬间惊慌起来,急促地问:“你哪里受伤,痛吗?有没有不舒服?”
心里突然有小小的感动,雪唯弯起眉头,带着哭音说:“是你的手流血了。”
这种转变是很突如其来的,不过众人一致认定,那场意外是两人感情加温的催化剂。
自从意外之后,两人之间的情况是好多了,花sir不再随便对雪唯发脾气,而雪唯,也变得和缓多了。
拍摄告一段落,大伙儿或坐或站地休息,各自聊天打屁。
雪唯遍寻不着袁殷,只得坐在角落,一人默默地啜饮牛奶。
奇怪,最近她特别容易肚子饿,食欲也变得很好,常常一个点心下去就立刻消化殆尽。
最可怕的是,她的体重,竟然开始慢慢增加。要是被花泽瑞知道,一定又有得说了。
她拿出预藏好的红一见包子,到休息是外面偷吃。
雪唯边吃边东张西望,深怕花泽瑞会冒出来斥责她。
两个包子都下肚后,花泽瑞都没出现过,她心满意足地哂哂嘴,准备回摄影棚去。
不料,才一转身,便发现有个人影,鬼鬼祟祟地蹲在角落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她定眼一看——是花泽瑞!
幸好包子已经吃完了,所以她倒也不怕。
站在那儿看了他半晌,雪唯忍不住开口:“呃,有什么我可以做的?”
要是以前,她早就像躲瘟疫似的逃得远远,更别说与他说话、甚至主动问候。不可否认,花泽瑞在她心中是没那么坏了。
花泽瑞抬起头,看见是她,脸上表情顿时有些古怪。“没……没什么,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雪唯瞄他一眼,走上前去观看。“你在换药啊!”
“嗯,刚不小心被水浸湿了,”花泽瑞尴尬地说:“我想把湿布拆下来,不过一只手不方便……”
雪唯蹲下来,捧住他的手查看,肌肤接触之际,两人都是一颤。
厚实、粗犷,这是属于男人的手,一双曾在她身体上放肆过的手。雪唯颤栗起来,摇摇欲坠。
察觉出她的不安,花泽瑞边缩回手边说:“不麻烦你,我自己行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很快压下那不好的念头,雪唯安慰自己,一切都过去了。现在这双手,是属于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手,她不需要害怕。
心里安定下来,她顿时放软了表情。“医药箱在哪儿?我帮你换药。”
在花泽瑞的指示之下,雪唯找到医药箱。她拿出纱布、碘酒、剪刀和棉花,小心翼翼替他剪开胶带,将纱布拆下。
“痛的话跟我说一声,我要拆纱布了。”雪唯低着头,小手轻轻为他揭去了纱布。
粗砺的大掌感受她细微的触碰,鼻端传来她淡淡的发香,花泽瑞竟然有些心驰神迷。
不可否认,成为她生命里第一个男人,花泽瑞觉得自己对她“有点责任”,即使她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女人。
她的初夜,可以给任何一个男人,反正价高者得。但终究是自己占有了她,既然是他做的,花泽瑞便觉得自己有责任。
那一夜之后,她又接了多少客人?她娇弱青涩的媚态,又曾经使多少人沉迷、疯狂?
一股不能自制的嫉妒涌上心头,他恼怒了。
正想伸手推开她,掌心突来传来一阵刺痛,即时转移了他的怒气。
“噢!”他叫道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,弄痛你了。”她急得连连道歉。“伤口和纱布黏住了,我刚已经用酒精浸湿伤口,想说这样会好一点,没想到……”
“没事的,你继续弄吧!”花泽瑞只好这么说。
看到他掌心里那道鲜红色的伤口,雪唯突然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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