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再一次破坏她的想望:
「我们只是建立在金钱上的劳资关系。」
她闭上眼,抵挡那汹涌而来的情绪。「我并不想跟你吵架。」她缓缓睁眼,澄澈的双眸中,是一种痛绝的悲哀。「但你说的话,真的让我很伤心!」
她在乎他的程度超乎自己想象,他只是淡淡吐出的话,却残忍地凌迟她。她从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,该说的话她都说了,该道的歉她也道了,他还要她怎么办?
再一次,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践踏。
要到什么时候她才学会教训?
要到什么时候她才懂得放弃?
她又悲又怒,却迟迟移不开脚步拂袖而去,只能声嘶力竭问道:「我到底该怎么做,才能让你对我另眼相待?」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有一瞬间似乎有不忍的神色闪过,但终究戴起冷漠的面具,对她说:「回去,好好当妳的大小姐,就这么简单。」背过身。「这个地方不是妳该来的。」然后无情地进屋。
留下苏曼真孤独地立在斜阳下,在泪水溃堤之前,她拖着沉重的脚步,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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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颊上的泪痕斑斑让苏曼真狼狈不已,在她的记忆所及,她不曾有过如此不堪的时候,她只想快点回家,躲到她温暖的被窝里,好好地痛哭一场。
但在难受的情绪折腾下,回家的路是何等漫长。
在踏进自个儿家门时,她还得遮遮掩掩,深怕被人发现她的窘态而徒惹风波。
但,总是事与愿违--
「曼真,去哪了?怎没让老李接妳回来?」
母亲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她不敢回头。妈咪管教她向来严厉,这会儿若发现她没经过她的同意而私自外出,恐怕挑起的不只是一番责骂。
更何况,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凄惨,妈咪看了会担心吧?
「我跟朋友出去啊,结果朋友临时有事,所以就直接坐出租车回来,没让老李去接我。」她编派借口,始终不敢转头去面对母亲,就希望能过得了这关。
「是吗?妳转过头来。」
仍然是轻柔的语气,却让人听了胆战心惊。
「妈咪,我好累,我要回房了!」她匆匆丢下话,不管母亲在背后冷峻而锐利的目光,低着头就往自个儿房里走。
冷眼看着女儿近似抱头鼠窜的动作,苏曼真的母亲陈醉香也不再叫住她,只是微微挑起了眉,似乎别有思量……这是第几次了?她也懒得数了。
他一再拒她于千里之外,实在是可恨。但最可恨的是,她管不住自己,管不住仍然想亲近他的心。
所以,她再度徘徊在风丞扬的家门外,推演着等会儿可能发生的情况。
其实,再怎么沙盘推演,也就只有一个原则,那就是把脸皮装甲化。
「阿真?」风家老阿嬷推着满载辛勤工作成果的推车回来,又见苏曼真盘旋她家门外。「怎会搁在外面呢?」见她再来访,心里是真欢喜。「来来来,先入来坐,上次阿扬真是糟,对妳那么凶,妳跟我讲,是不是伊把妳赶走的啊?」
阿嬷的热情又将她迎入门,她顿感温暖,尤其对照着风丞扬对她的刻薄。
「伊今日要很晚才会返来,妳若是要找他,去机车店卡快。」
听到他在机车行,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这样也好,免得又被他赶走,「没关系,我今天是专程来看妳,上次走的时候,没跟妳说一声,真是不好意思。」
「这件代志阿扬不对卡多,不过恁不是朋友吗?伊怎会对妳这款态度?彼天妳走了后我有念过伊,伊却惦惦没说啥。」她不懂年轻人的关系,就算人家女孩冒昧了,但自己孙儿的态度却也太过反常,她不曾看过他如此对待上门找他的客人。
「因为是我……」厚脸皮。她真能这样说出口吗?所幸--
「阿巧婶,我的衫妳洗好咩?」
屋外有人声响起,打断她们的谈话。
阿嬷朝屋外观望了下,应个声,随即向苏曼真交代几句:「我有人客,妳稍坐,我去招呼。」
苏曼真楞楞地点头,视线随阿嬷招呼着客人进门,那是个微胖的中年妇人。
「早就洗好了,正想讲卡晚替妳送去,怎么好妳家己来拿?」阿嬷边往内堂走,边说。
「顺路啊,就顺道来啊。」那妇人回道。
阿嬷提出一袋衣服。「衫在这,给恁洗得清清净净,还熨得整整齐齐。」
「努力喔。」妇人掏出几张钞票塞给阿嬷。「这是工钱,妳收好,我欲来走喽,卡晚叫恁家阿扬再去阮家拿搁欲洗的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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