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调子相思(14)

2025-03-05 评论


他的转身离去,让她蓦然有失去倚靠的感觉,他又让她自己在记忆的波海中载浮载沉。惊诧的喜悦已走,她仍独自在风雨中飘摇。

她是谁?她在哪里?怎么全身如此乏力,连想都很困难。

她觉得很冷、很凉,觉得无限的凄楚,如此无依。

你怎么可以转身就走?我还没看够!

现在虽然又再出现,但还会走吗?

不知道。

杨婉儿此时比在刚清醒时更惶恐,杨婉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“江顺顺。”唐捷很勇敢地开口,他此时才知说话有时真的需要勇气。杨婉儿一听他叫自己江顺顺,这个名字很熟,听了又很有亲切感,应该是自己的名字没错。

唐捷接着又说:

“你表哥江顺涛去美国受训,他走之前有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,喔!我先自我介绍,我叫唐捷,唐朝的唐,敏捷的捷。”

他叫唐捷,我喜欢这个名字,人如其名。

唐捷见江顺顺仍一直盯着他看,他莫名地惊喜,甚至脑里自动浮现一个字眼。

不是美丽,不是爱慕,是一种“劫”。

在劫难逃。

瞬间两人皆不语,如果把镜头像拍电影般拉长,这是一个可以充当电影海报的镜头,惟美浪漫。

唐捷首先回过神,他那种职业性的反应又来了。

“江顺顺,你是怎么发生车祸的?”

车祸?杨婉儿茫然,她有发生车祸吗?想不起来,但她有一种心惊的感觉,在心中蠢蠢欲动,她害怕想起来,她怕得要命,突然有一种死亡的感觉跃上胸口,她像遭到电击一般,她不要想,她忍不住用手按住太阳穴,制止自己想起任何事。

不知不觉,杨婉儿泪流满面,看到杨婉儿的表情,唐捷不忍再问,他温柔、怜悯地对杨婉儿说:

“顺顺,先不要想了,你好好休息,明天再说。”

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本仅想倒一杯水给杨婉儿喝,但料不到杨婉儿会有那么大的反应。

她以为他要走,她现在可是在汪洋大海中,茫茫不知南北东西,他是她惟一的浮木,竟也要舍她而去,杨婉儿无助地垂下头,竭力地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,但仍挂了雨滴在黑而长的睫毛上。

随着唐捷的脚步声,杨婉儿生平第一遭低声求人,怯怯地说:

“可不可以留下陪我?”

唐捷本没离开的意思,一听杨婉儿的声音,回过头看她的表情,他读出她眼里悲哀的疑问,好像在质问他:

“你难道忘了受人之托,就要忠人之事?你难道不知道我需要你的照顾?”

唐捷看着眼前的这张脸,他无法相信她会很“需要”他!

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。

唐捷走回杨婉儿的床边,高兴地笑着说:

“我会一直待到你讨厌看到我为止。”

杨婉儿在狂乱中得到保证,一时为这种感觉感到幸福,他就像是漫天风雨的黑夜里一把保护她免于受寒弄湿的伞,她得以在风风雨雨的人生中,写意地看尽繁华而毋庸受苦。

她想真实地触摸这种幸福而投身在唐捷的怀里。

唐捷忽然想到江顺涛说过:“被江顺顺压倒的人,是不可能爬得起来的。”他以前曾经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,但现在他不怀疑。

“顺顺,”唐捷虽然喜欢这种感觉,但仍不得不主动先打破美景。杨婉儿抬头红着脸,深深地看着唐捷,迅即离开唐捷的怀里,让唐捷扼腕,但问题仍得解决,“你告诉我你家的电话,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。”

家人?

杨婉儿又一阵椎心之痛,突然全身发冷,不住地簌簌抖动,唐捷又想起江顺涛所言,她在香港的处境,无人管她死活?他伸出手握住杨婉儿颤抖的手,她觉得有点依靠,他的手犹如春阳。

“顺顺,告诉我有困难吗?”

她抬起头看着他,他面容柔和而恳切,态度关怀无限。他智慧的眼神让人有一种安全感。她突然渴望把一切困扰全和他说,让他替她排忧解困,但什么都记不起的事怎么说?他会不会当她神志不清?

还是过一阵子再说,她喜欢现在的感觉,她不想改变现状,她猛然摇头,喘气地说:

“不是有困难,我暂时不想让他们担心。”

“那我就放心了,”唐捷如释重负地说,并对她安慰地笑笑,“你知道,顺顺,一般像你这种车祸,非死也是重伤,你真是幸运。”

杨婉儿点点头,她的笑意未展,但梨涡已浅浅地浮在脸上,唐捷又陷在这种似有若无的情境里,他要振作,清清喉咙地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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