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以前,我以为自己从不在乎,硬是认为没有母亲的人一样会长大成材──但是,今晚妳我一起守在谦谦的床边,我们疼他、哄他,给他不离开的承诺,看着他幸福地睡着……那一刻,我才发现──原来我内心里还是渴望爱……」
「梁院长──噢,不是……嗯──若寒,你不觉得自己只是一时情绪化的感触罢了?毕竟,我跟你之间,彼此的话题除了孩子之外,并没有任何交集。甚至,我们随便一个一言不合都可以冲突到爆发世界大战,就像刚才那样──现在,突然间你又……哎,我头好昏……都是你啦!」
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啊?程芸舫娇嗔地在他的怀里嘟囔,心里飘浮着一团团的迷雾。
他的柔性告白是真的吗?还是……仅只于一时气氛美丽的误会?
虽然偎在他的怀抱里感觉好好,任何正常的女人都向往这样安全的怀抱可以相偎依靠,但程芸舫残存的理智仍在阻挠自己陷入不该陷入的漩涡,她的感情一向敏感脆弱,绝对禁不起大风大浪啊。
「……呵,妳真的想知道吗?」他爱宠地揉着她秀逸的云发,眉宇间全是可以将女人融化的深情温柔,连说话的语意都饱含浓稠的眷恋。「此刻,我整个人、整颗心,想的都是妳──都是妳……」
「你──你──别闹啦!」剎那间火红了绯颊,她羞恼带着撒娇叱道:「胡说什么啦!喂!我们一个多小时前才大吵一架耶!」
「就是啊……试问哪对人间男女不吵架?」他温柔带笑的眼睛一直努力地蛊惑她。「或许妳会说,是我们『演戏』所营造的温馨家庭的气氛,让我昏了头──芸舫,妳现在回想一下,刚刚我们那样为了孩子争执吵闹,不就是一般寻常家庭的写照吗?」
「不一样!真正夫妻是有感情基础的,我们并不是!」程芸舫摇头不止,急急反驳。「你我之间所有的言谈接触,都是以照顾孩子为前提,你感受的只是假象,是我应你的要求,力求逼真的假象罢了!」
不可否认当他表白自己的时候,她几乎无法抵挡他话语里浓情蜜意,然而,事情来得太快、太突然,她有点迷惘,这份迷惘让她害怕……
她知道自己玩不起,她怕他只是逢场作戏,如果现在她不顾一切一脚踩进他的温柔沼地,万一……事过境迁只是一场游戏,给出去的真感情能向谁讨?
不!她告诉自己要冷静想清楚!
她不要自己在他面前狼狈难堪,纵使她确实感受他独特的男人魅力,身体、灵魂都不听使唤直往他靠近──
可是,她不能就此随便交付出去,她真的怕呵!
「谁说假戏不能成真呢?天下事情都可以改变的啊!」梁若寒坚定地告诉她。
「不……不行!我觉得好奇怪──我不习惯这样不按牌理出牌。」她还是摇头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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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啊,他到底说真的还是说假的?
这是真实,还是梦境啊?程芸舫晕眩着,感觉像掉进一团迷离混沌的迷雾,天南地北全搞不清!
梁若寒将内心的爱意全盘托出,他的温柔细语、他的真实拥抱……总之,他深情诚恳的样子,任天下有血有肉的女人都难以抗拒啊!
「你──是什么时候开始……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那种……不同的感觉?」她抬起迷蒙的眼眸看着他。
「呵……傻女孩……这还要问?」梁若寒轻轻吻她的额头,幽微喟叹。「可见妳不太常关心我──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么久,我是孩子父亲,妳是母亲……是家庭温馨催眠吧,很多时候我都真以为,妳、真的就是我的老婆……」
「啊?我……我……不是啊。」程芸舫征住了,她从来不敢想象──高傲自负的他会把自己放在「老婆」那个位置!
「记得在垦丁那晚……妳好认真带谦谦,我看见孩子笑得那么幸福──那时,一个念头闪过:如果我们真的是一家人,应该会很快乐……」他的思绪回到对她心动的源头。「应该是从那天开始的吧,一点一滴累积了情感。我想,我真的爱上妳了。」
「哦──可是……我、我没感觉……」听到他说「爱」,她的脸颊好红好热,整个人快被融化了。
被爱的感觉就是这种快被融化的飘然吗?程芸舫陶然闭上眼,她想着两人相识相处的种种,心口难抵的悸动,涌上酸中带甜的滋味。
「怎么了?妳在想什么?」按捺不住心海汹涌情意,梁若寒情不自禁低下头,吻她的额、吻她的眼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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