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格律?”她再哀唤一声。格律的无言,教她心慌。
深恭香代气得冲上前,出手将若子往门口一推。一旦知道戚格律真想入主大日,她哪还会忍受山口若子的出现。
“你还叫!?你是聋子、瞎子还是白痴,竟看不出来这里不欢迎你!”香代尖声骂道。
“你不要这样,我要和格律说话……”若子挣开对她抓来的手,奔向始终立于原地的男人。
她颤声轻问:“格律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她怎会在这里?”
“怎么回事?我怎会在这里?哼!我现在就说给你知道,让你听个头条新闻。”带着愤怒之中的得意,香代再次隔开两人。
瞧见若子一脸苍白,深恭香代看了就有气。
“律和我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,所以,请你山口大小姐给我识相点,滚远一点,不要再来这里碍我们的眼!”
山口若子神情震骇,全身一颤。
“格……格律?”仰起凄凄容颜,若子凝泪望进那双仍然黑沉的眼。
“你还叫!”山口若子的哀唤声又激怒了她。愤扬起手,深恭香代又要朝她甩出一掌。
“住手!”一把钳住香代高扬的手,戚格律怒声愤道。
“你还为她!?”深恭香代愤转过身,趾高气昂地要给戚格律一个下马威。“你别以为结婚后,我还会让你们搞在一起!我——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让戚格律硬推撞上还有些许距离的墙壁,发出一声哀嚎。
“啊!好痛!”揉着撞痛的肩膀,深恭香代回头,朝他尖叫:“戚格律,你!”
戚格律危险地眯起双眸,“你闹够了没!”
深恭香代当然觉得不够,想出声咒骂。但是,戚格律已然冷下的俊酷颜容,教她只能愤地止住即将出口的咒骂,狠瞪着那个该死的女人。
虽然气愤戚格律现在给她难堪,但是,香代也知道,若自己再闹下去,难堪的将会是自己。因为,她已经感受到格律濒临爆发边缘的愤怒火苗。
“格律,你说话啊。”扯着他的袖子,若子噙泪叫着。
“你先回去。”因强抑心中对香代的怒气,而紧绷的低沉声音,就似对若子下了一道逐客令。
“格律!”若子瞪大泪眼,不相信格律真会这样对待自己。
“有事回去再说。”他紧抿薄唇。
“你……”瞠大泪眼,摇着头,山口若子泪水蒙蒙的喃喃直道:“不……不会的,你不会这样对我的……”
怀有一丝希望,她仰起脸庞。
“格律,这不是真的,对不对?”紧握住他的手,她声音轻颤。
“你不会和她结婚,也不会这样对我,是不是?你说你在意我、在乎我,你说……”她记得格律曾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温柔话语,她可以说得更多。
但是,那一声声出自她喉间哽咽的轻颤,教戚格律心烦气躁,冲动的飙出对她的第一次怒吼——
“我说有事回去再谈!”
若子心口倏地一紧,骤然松开扯住他袖子的手——
“格……格律……”强忍即将溃堤的泪水,山口若子瞠大了眼。
然而,伴随冷然脸孔、低吼怒声而来的,是一字伤透她心的——
“烦!”还来不及与他分享孕有新生命的喜悦,她的心就已被伤得血痕斑斑了。望他一眼,若子含泪转身走出那个——似已不属于自己的世界。
踩着夕阳,她神情哀戚地向前移行。紧抿轻颤双唇,若子一再的抑住想夺眶而出的伤心情泪。
只是,强睁的大眼眨了,眼也湿了,串串泪水再也止不住,缓缓顺颊流泄直下。
与路人错身而过,与陌生人并肩齐行,带着心底的悲伤苦痛——
路,她一步、一步的走;心,她一次、一次的痛。
映着残阳落日光芒的凄怆红颜,早已引起旁人的注意。她眼中的悲哀,让人想上前为其分担。
有人上前,她含泪摇头。拒绝一次又一次的好意,山口若子捂住嘴,哽着声,一再加快脚步,想远离人群,藏起自己的悲与痛。
眨去不断滑下脸庞的泪水,她抬头仰望顶上那一片满布红霞的阔广穹苍。天地是这样宽阔,可她的容身之处究竟在哪?
原以为格律是真心待她,但是现在,她真的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心、什么是虚假。现在的她,不需谁的同情与怜惜,她只需要一个能尽情宣泄此刻心中所有痛意的无人空间。
她身形飘晃,脚步踉跄。一再加快的速度,教若子奔跑穿过层层人群。白裙轻飞,长发飘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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