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琛儿!你明明爱我的!”凌冱巨吼。恍若遭受了重大打击般跃下床铺,迅猛地攫获住她欲离去的身子。
“我是爱你!但是你是如何对待这份爱的?”欧运琛转身,双眸快速聚满泪水,但未滴落。
凌冱捧着她的脸,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。“要怎么做?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?告诉我!琛儿!”对于她,他已快没辙了。欧运琛睁大眼,一眨也不眨,就怕眨了后,激动的泪会不绝的滚落,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剧烈起伏的胸壑是她唯一能表达心绪的语言。
“告诉我!琛儿!你要我怎么做?”沮丧、失控侵噬着他的理智,他嗓音嘶哑的低问。
“你一向不择手段,不是吗?何须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!”看着他狂乱的表情,她忍不住出口挑衅。
“琛儿……你非得这么逼我吗?”覆盖在黑色隐形镜片下的蓝眸似乎起了巨变,让那表面的森黑泛着一丝妖蓝。
“四年前到现在,一直都是你在逼我!”她咬牙冷哼,锐利的目光紧瞅着他。
“呵……”凌冱突然地狂笑,笑中带着悲苦的绝望。“在你心底,我是个罪不可赦的恶人吧!”
心跳陡然失了节拍,泪水不自主的流下。她曾那么强烈的希望他痛苦、不好过。而现在,这样的他已出现在她眼前,但她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……
为什么?为什么她无法得意的大笑,恣意欣赏他痛苦的样子?
“为什么哭?”长指沿着她的泪流,描绘着她的轮廓,哑声沉问。“我真的让你很痛苦,是吗?”
欧运琛不犹豫的点头。他给她的伤痕,是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。即使,她还是爱他,但她却说服不了自己,该如何原谅他。
“放我走上让我跟岳谷离开!”唯有如此,她才能不再痛苦、矛盾。
“不!”凌冱箍紧她的身子,硬声否决。“你要恨我、怨我,都行!但是,你休想离开我!休想!”
欧运琛任他搂抱,半晌不说半句话。
“告诉我!你心底在想什么?告诉我!琛儿!”
“我想要你死!我想要你永远离开我的生命!”冰冷且无平仄的言辞自她红唇中脱出。这绝对是句负气的话。
凌冱一颤,放开对她的搂抱,双眸沉黯地盯着她泪水缓流的美颜。久久,他困难的开口。“这是你的真心话吗?”他知道,她柔软善良的心,绝不是这么想的,但,她倔强的个性,却常让她冲动行事,四年前的“玻璃夜灯”事件,也是如此。
“是你的真心话吗?”他低哽的再问了一次。
欧运琛别开与他对视的脸。“如果你不让我们离开,我只能这么希望!”冷着声,她几乎是残酷地说着。
闻言,凌冱闭了闭眼,大掌捏住她美丽白皙的下巴,扳回她的脸,用力短暂的吻住她的唇。“我知道了!我知道了!”简洁的重复了相同的话后,他旋身走人了浴室。
看着他有些萧索、孤独的背影,她不禁愕然地白了脸。
今天是凌冱与凌清“相认”……或许,该称为“交易”的日子。虽然,他们所约定的时间是在晚上,但,凌冱却在一大早,便离开公寓出门去。
欧运琛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,心里暗忖着:今天他没有吃早餐,甚至没有等女儿醒来,便悄俏的出了门。
他出门后,并没让韩峻来看守她们,那位无关紧要的特别护士亦没再出现,这公寓里,除了她们母女,就只有那位睡睡醒醒、意识昏沉的孕妇——夏彦。
如果她还有理智,就该知道,这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!她应该趁今天,带着岳谷逃离,飞奔至天涯海角。
但,从凌冱出门到现在,她的心始终沉甸甸的,一点想逃的意念都没有。虽然,无人监视,但是她的身心却像被他用无形的铅链给绑住了般,沉重得不能行动。
为何她会如此异常?她不是想逃吗?为什么不走呢?
或许是她担心客房里的夏彦吧,又或许……她已成了习惯被豢养于精美牢笼的金丝雀……
除了这两项原因外,还有一个她不逃的主要理由,那便是——凌冱。
那天,她赌气说了重话之后,他的行为举止便有些怪异,让她不得不担心。
“妈咪,为什么那个阿姨一直在睡觉?”欧岳谷手握圣代匙,轻巧的挖着杯中的冰淇淋。她知道,两、三日前,家里来了一位肚里住着“凌霄”宝宝的阿姨,可是那位阿姨的精神好像不太好,醒来一次后,就一直在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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