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春情荡漾、色心大起、推倒就上?」虽然是下流一点的说法,不过虽不中亦不远矣。刚喜欢利人的心情,已整整累积了十年以上的份量。
刚不是圣人,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想和他有肌肤之亲,只是平常总是克制自己、告诫自己,绝对不可以失去分寸。他甚至想过一辈子都像现在这种状况也没关系,可是,刚发现他显然太高估自己的意志力了。
一喝醉就把孟老夫子的教诲全丢到脑外去,卸掉温文尔雅外衣的自己,只不过是只禽兽。刚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,但他却更害怕会招来利人的厌恶,毕竟,在利人面前,自己一直是努力的扮演乖顺可爱的表弟啊!
「利人现在一定恨死我了……」刚喃喃道。
林于城倒不怎么赞同这句话,反正利人本来就是没安好心眼,只是现在反攻为受,大概是屁股疼得躺在床上吱吱叫吧!
「他都没跟你说什么吗?还是他骂你、怨你了?」
刚低下头,模糊不清的咕哝几句。
「听不到啦!」林于城抱怨。
「……我逃走了!根本不敢见他,一大早就逃出他家。」
「天啊!」林于城呻吟一声,这可真是最糟的情况,为什么这两人有本事把简单的情况弄得这么糟?
一开始呢,如果利人强迫刚的话,那么道德责任就是附在利人身上,有道德洁癖的刚就不会如此自责。就算这一步没做到,如果刚留下来,诚心诚意的说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负责,想必他们现在也和好了。
偏偏利人笨,刚又脸皮薄,没脸死赖在他身边,现在利人起床发现把自己折磨得快死的原凶却逃逸无踪,一定恨不得把刚碎尸万段。
「你哦……死定啦你!你居然狠心把你的表哥孤零零的去在床上,没去哄他、抱他、亲他?你不知道逃走是最懦弱、最不对的行为吗!?」
刚愤怒的顶回去。「你说得容易!如果一切的事情都这么简单,强暴了他只要道歉两字就可以解决的话,我又何必这么痛苦?我一想到我用暴力胁迫他就范,对他做出这种犯罪行为,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!」
面对刚的激动,林于城反而云淡风清。「那利人呢?你只顾自己违反道德,责备自己做了错误的行为,可是这些话你应该去跟利人说吧?否则对他来说,你就只是一个玩弄他然后拍拍屁股就走的人哦!」
刚面色苍白的不发一语,将背包丢在椅子上,自己坐下之后没多久又开始叹气。林于城也不吵他,让他自己去想。不过,在这种情况下,刚还会准时来上课,完全没有翘课的念头,真不知该说他是认真还是死脑筋?
※※※
利人睁开眼睛,一开始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。
他伸手抓起床头的闹钟来看,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,他打个呵欠,想起身下床,可是才跨开一只脚,马上因为撕裂的疼痛感而弯下身。
「痛……痛死我了……」
然后利人随即想起昨晚的事面红过耳。
嗯,刚呢?
「刚!」利人不敢乱动,因为一动就难受,只好坐在床沿扯着喉咙大叫。
「刚!你死哪去了!?」
嗯,没有响应?「刚,快点出来!」
奇怪,昨晚他还拿水给自己喝的呀,水林都还放在床头柜上,人都音讯杳然。可恶,昨晚弄得自己这么痛,刚该不会就把形同重伤的他给丢在这了吧?
利人努力站起身,忍住痛感,但走路姿态还是扭捏的怪样,一拐一拐的四处走动,找寻刚的踪迹。在房间四周都搜寻过一遍之后,利人确定刚已经走掉了。
这个事实让他惊愕的跌在地上。
太过分了……
利人半滚半爬的回床上,用棉被把自己紧紧裹住,呜咽的哭起来。
虽然自己一开始就是因为想和刚发展出这种关系才把他骗来的,那或许有点欠考虑,真正的肌肤之亲跟想象中完全不同。
但是……如果现在是刚处于自己的状况,自己一定会留下来陪他,好好的照顾他啊!那刚为什么不这么做?反而像逃走似的离开了,连张纸条都不留……
是不是他后悔了?想到这种情况,利人几乎都不敢再想下去。
呜呜……那自己该怎么办啊!刚,你去死算了啦!死得越远越好!
利人一边哭一边在心里这样诅咒刚。
※※※
原来约定过一个星期要交二份新的大纲给宋御擎,但是现在的利人根本无心地无法工作。
身体上的疼痛要消失只需要几天的功夫,但心灵上的难受却始终盘桓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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