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您,张伯……”丁翼低喃,知道张伯想增加他信心的用意,并感激张伯尊重他和晓阳的这一份感情。
夜幕低垂,月光倾泄在摇曳的树木上,寒冶的空气将水气冻结成霜。
宾士轿车在司机沉稳的驾驶下缓缓地驶近路家大宅,不过尚未进入雕花铁门就被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给拦了下来。司机吓了一大跳,直觉地采下煞车板,突如其来的停顿惊扰了后座的主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路镇宇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对不起,路先生,是有人突然冲出来……”
透过挡风玻璃,路镇宇瞧见了丁翼,“别理他,继续开。”
“可是那位先生不让开……”
摇下车窗,路镇宇待丁翼走过来,开口问道,“你还来做什么?”
“我想和您谈谈。”
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“路先生,我是真心爱晓阳的。”
“别说了,开车。”
“等等。”丁翼用手阻止车子的行进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我求您给我个机会跟您谈谈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
丁翼双膝一屈,跪了下来,“路先生,拜托您。”
“如果你以为这样可以让我心软,那你就错了,这件事,我绝对不会妥协的。”
“难道连晓阳的死活您也不顾了吗?”
“那是我家的事,不劳你费心。”
“我会跪在这里直到您答应的那一天。”
“是吗?那你就跪吧,开车。”
像是要考验丁冀的毅力般,隔天,大陆冷气团就报到了,气温骤降近十度,丁翼身上的单薄衣物自然抵不住冶冽的刺骨寒风。
接连三天,路镇宇出门或回家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丁翼的身影,纵使狼狈,丁翼依旧散发出王者的气息,他的一身傲骨决不允许自己屈服。
丁翼的毅力,路镇宇不是不知道,从他以前学习的态度和努力就可以知道。
其实路镇宇不是没有感觉的,毕竟丁翼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,在心中多多少少已把丁翼当成儿子在看待。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到晓阳,所以他不能妥协。
一天晚上,路镇宇在书房中批阅公文。
叩叩!
“是谁?”
“老爷,是我。”
“进来。”
暂时停止手中的工作,路镇宇的视线落在张伯身上,“有事吗?”
“少爷又吐了。”
路镇宇深深皱起眉头,请医生看过了吗?”
“看过了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医生说少爷的身体底子原本就不好,加上这一阵子饮食不正常,所以身体变得更加虚弱。”
“难道你们都没有好好盯著他吃东西?”
“三餐都有按时送到少爷房间,这几天开始少爷也开始进食,只不过少爷吃下的东西没过多久就会又吐出来。”
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
“医生说这是因为心理压力的关系,虽然少爷极力想把东西吃下去,但是到最后身体仍是会自我反应,将东西吐出来。”
“那少爷人现在呢?”
“医生为少爷补充了营养针,因为体力不支的关系,少爷已经睡了。”
“老爷,医生也说了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要是不找出少爷心中的症结,再这样下去,就算打了营养针,少爷的身体仍撑不下去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老爷,人说强摘的果子不甜,强求的姻缘不圆,儿孙自有儿孙福,您为何不顾其自然呢?”张伯叹口气,关上门离去。
半夜。
路镇宇轻轻打开路晓阳的房门,走到儿子的床边,看著熟睡中儿子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他不禁心痛了。
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尽过做父亲的责任,把他丢在家里让佣人照顾,也许今天他和丁冀会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。
该成全他们吗?那晓阳的未来和路家的香火该怎么办?
不成全,眼前他的儿子就活不下去了。
他到底该怎么做?
睡梦中的路晓阳突然呓语起来,“爸……我求求你……我和翼是真心相爱的……求你”
“晓阳……”路镇宇心疼地看著儿子。
回到房间后,路镇宇打开书桌最底下那层上锁的抽屉,拿出其中尘封已久的铁盒,打开它,是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中美丽的妇人温柔地笑著,眼中充满著幸福的光彩。
照片的背后,是属于女人娟秀清丽的字迹,上面写著:“愿吾爱一生平顺、了无牵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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