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宣姊姊不会骗你,只是小胤今天可能看不到大哥画画了。」
「没关系,只要大哥不要再生宣姊姊的气,小胤没关系。」
「小胤……」宣柏筠真的很心疼他的乖巧和懂事。「这样好了,中午宣姊姊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,吃完饭你想去哪里玩,姊姊都带你去好吗?」
「谢谢宣姊姊。」宣柏筠在堆满画作的客厅里等了相濯怏一天一夜,从夜晚等到天明,再从白昼等到深夜。
终于在半夜一点左右,他带着一身疲惫和满身酒味回来了。
「怏──」她轻柔的叫唤他。
然而,相濯怏的脚步并未停歇,直接经过她面前,走进房间里,坐在床上。
宣柏筠凝望着他的背影,心揪在一起,从未关上的房门看见他那落寞的神情。她缓缓地走过去,在他前面蹲了下来,握住他的手。「怏,是我不好,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和立场,对不起。」
瞅着她那清亮明眸,他知道她没错,对于他的一切,他从没主动对她提过一丝一毫,她又怎么能了解关于他家庭中的丑恶,这又怎能怪她呢?
她说的没错,这个罪不该由小胤来背负。
但是,他永远无法忘记母亲含怨过世时的那一幕,每当想起那一幕,恨意就溢满他整个心中。
握在手中的手没有一点点温度,冰冷的程度让人不由得从心里感到寒冷起来,他心中那块冰石尚未融化,如今却再堆积了更多寒冰。
宣柏筠不禁开始怀疑,他心中的冰霜,她真的有能力融化它吗?
她害怯的正想将手缩回去,他却将她反手一拉,用力将她拉进怀里,一个反转,让她仰躺在床上,他压着她,凶狂攫夺她的唇齿,猛烈地挑开她的唇,似惩罚般强夺她的甜蜜。
宣柏筠感到甜蜜与痛苦如两头烧的蜡烛同时往她烧近,一颗心如置身在天堂与地狱之中,但即使真要她随着他一起坠落在万劫不复的地狱,她亦无怨无悔、心甘情愿。只因身边的人是他,那个让她再也逃不了、也不想逃的男人!
两人的衣服零乱地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上,赤裸的身躯交叠着,汗水与泪水交错,不知是感情的宣泄或是痛苦的发泄声层层叠叠、起起落落。
唇被吻肿了,背被抓的处处是指痕,这是甜蜜的痛楚,就不知在伤痕消失之后,心中的伤痕是否也能消失……
一阵云雨之后,宣柏筠躺靠在他身边,双手紧缠住他的腰。
「怏,对不起。」
相濯怏的响应只是深情的拥抱,再多言语也比不上这个拥抱。
一次短暂的暴风雨总算过去,但这一次的风雨之后,两人的心非但没有靠得更近,反而让宣柏筠得更加小心翼翼,尽量不去触及他心中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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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爱情在风雨飘摇、战战兢兢中交往了一年半的时间。
然而,宣柏筠却在毕业考的前夕发现自己怀孕了,她在喜悦与惶恐不安的情绪交杂中考完最后一堂毕业考。
再过一个月,她就毕业了,也得开始思索着她与他之间的未来。
而这天,当宣柏筠帮相子胤上完家教课,正想直接回家时,却突然被从书房出来的相雷行给叫住了。
「宣小姐,请妳等一下。」
她转过身去,望着表情严肃的相雷行,他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严厉,行事风格强悍,快、狠、准是他成功的三大要素。
或许是因为相濯怏的关系,每当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任何关于相雷行或是相禾企业集团的报导,她总会仔细看过一遍。
但对于相家的一切,在她和相濯怏之间,仍是个禁忌,谁也不愿去碰触。
「相先生。」她来相家当家教一年多的时间,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。
「我有些事要问妳。」相雷行习惯了命令的口吻,他说完使直接转身回到书房等她。
宣柏筠跟着走进书房,顺道将门带上。「请问您要问我什么?」
「妳先坐下。」
她依言地坐了下来。
「他最近怎么样?」其实不用问,他相雷行对儿子的一切也都了若指掌,并非真的放任他而不闻不问。
只是没想到他的个性会这样刚强,离开相家已经快两年,即使生活过得再苦,也不愿回家。
他可以不认他这个父亲,他却不能不要这个儿子,濯怏是他所有的希望和骄傲,没有人能代替他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「他很好。」
「我希望妳能帮我劝劝濯怏,让他搬回家来住,进公司上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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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濯怏
宣柏筠
破镜重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