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这些年真的改变了很多。」
「年纪大了,很多事情也看开了,毕竟时间到了,眼一闭、脚一蹬,什么也带不走、留不住。」相雷行心有感触的说。
「你想死,那也要问阎罗王肯不肯收,想死也没那么容易。」
「也许吧,六年前我得了鼻咽癌,阎罗王都不要了,现在更不可能会收。」相雷行笑着说。
「那我就先回去了。」
何万隶离开公司后,相雷行也感觉到有些累,于是叫秘书通知司机备车,他想出去透透气。
「总裁,请问您要去哪里?」司机将车开上路后,才开口询问。
去哪里?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?「你就随便开吧!」
「是的。」
在别人眼中,他绝对是个最成功的企业家,却没有人知道,事实上他才是最失败的人,而他的失败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,怨不得任何人。
当车子经过一个路口时,因红灯停了下来。
相雷行看向车窗外,发现旁边就是一间幼儿园,而现在正是放学的时候,许多父母都来接小孩回家。
当一个年轻的少妇牵着一个小男孩经过他的车旁时,他感到一惊──那是当年受他所托,却因此和儿子分手的女人!
绿灯亮了,她们等在路口。
「等一下过了路口后,你往旁边停车。」他连忙交代司机。
「是的。」司机依言地将车停到路边。
「你就在车上等我。」相雷行未等司机下车帮他开车门,便自行推开车门往回走,来到她的身旁。
「宣小姐,妳还记得我吗?」
宣柏筠转过去一见到他,十分惊讶,「相先生!」
「他是妳儿子?!」相雷行见到这一幕,心中的愧悔更深了。
「您怎么会来这里?」
「我刚好经过,看见了妳。」相雷行感觉到她神情似乎有些紧张?彷佛在担心着什么?他看看她,又将眼光看向小孩,「这孩子是……」
宣柏筠不语,只是将呈呈拉到自己的背后。
「濯怏知道吗?」
「呈呈什么都不知道,现在请您什么都别问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他点点头。「我的车停在前面,我送你们回去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宣柏筠看见行人通行的灯号一亮,便拉着呈呈快速穿越斑马线,慌乱离去。
相雷行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,并没有叫住她,他了解她心里的担心──她以为他会抢走孩子。
他笑了,六年前的他或许会这么做,但现在的他却已经看清很多事了。
只不过,看来他又要再更改遗嘱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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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得到相濯怏点头应允肯开个人画展后,安棐若要大家将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这一件事情上,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画层展出成功。
她先是将相濯怏挑选要展出的画作送去裱框,就像是替画量身订作适合的衣服,将一幅完美的画赋予生命。
然后找一个更大的艺廊做为个展中心,再确定展出时间,设计、印制邀请函等等事情,忙得安宣艺廊仅有的三名工作人员是昏天暗地。
但为了让相濯怏的画被所有喜爱艺术的人都知道、认识他的作品,就算再忙再累也是值得。
终于在一个月后,相濯怏的个展正式拉开序幕,在木阳画廊为期一个星期的展出。
早上十一点展览正式开始,画廊外摆满了各界送来的花篮。
这次在邀请名单上,安棐若除了寄给安宣艺廊原有的客户和同业之外,还特别加寄了一百张左右给国内各大企业。
她曾听宣柏筠说过,相濯怏是相禾企业集团总裁相雷行的长子,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,他才离开相家。
而当年她和相濯怏分手的理由,也只因为受到他父亲所托,想当他们父子之间的润滑剂,想劝他回家,没想到却得不到他的谅解。
这样的分手理由或许荒谬、可笑,但又确实是造成他们分手的原因。
或许当时两人都年轻吧!拥有着那不知何物的自尊和不懂得一个人能拥有真爱的难能可贵,才会轻易说出分手的话。
一大早宣柏寰便和好友兼事业伙伴骆天海、胡允康一起来到展览中心,一次便挑选了十幅画,作为以后室内设计时,可以让他们所设计的房子增添文艺气息,而不流于庸俗。
宣柏筠则是更加尽心尽力的宣传,因为这是相濯怏的第一次个展,她希望他的第一次展出能成功,能成为受到注目的画坛新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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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濯怏
宣柏筠
破镜重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