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、那还用说。」
冷汗暗暗狂泄……她是很得意于自己超赞的点子,可是没想到这梦想实践起来,会这么霹雳……
万一愈搞愈大,下不了台了该怎么办?
「小玉儿。」大门微开,房东小姐探头一笑。「不好意思,方便和你们谈一下吗?」
「请。」男土们开门躬身,温柔询问。
「有什么事吗?」
哼,猪头两只,见到美女就变得人模人样。
「刚才新人的家长在外面听到你们的排练,非常欣赏,想问你们有没有可能在明大的婚礼中也演奏一首,聊表祝福?」
未演先轰动了?
猪头双人组雄心大振。傅玉吓得鸡飞狗跳,却仍一派孤高,坚决跩到底。
「没问题吧?」尚之大势已定地照会哥儿们一声。
「我没问题。」今晚全曲再走个一两遍就行。「妳呢?」
她?!她哪可能……
「你们是哪个乐团的啊?」房东小姐笑得艳若桃李。「怎么被小玉儿请来的?」
「我们?乐团?」尚之的冷脸顿时漾出温暖笑靥。
「尚之是被我拉进来的。」方司真淡淡解释。「而我是跟傅玉……小玉儿同一个小组的。尚之跟我都只是玩票性质,没到科班人才的水准。他之前和我是脑神经外科的同事--」
「现在不是了。」尚之讥诮更正。
「你们都不是专门学音乐的?」房东小姐大惊。
「看来要是哪天我失业了,可以改行去街头卖艺,搞不好收入比当医师还高。」
「而且不会有病患家属来抬棺抗议,也不必担心要为哪椿医疗纠纷应讯出庭。」
方司真语重心长的哀叹,引来另一波嘻笑间的医疗八卦,三人串得不亦乐乎,完全忘了傅玉的存在。
他们谈的领域,她啥也不懂,也切不进去。他们对房东小姐的态度,也全然不同于对她的态度。
他们的平均学历比她高,身高比她高,能力比她高,收入比她高,艺术层次比她高,人格成熟度比她高,善良热诚比她高,生活水准比她高……血压也比她高啦,胆固醇也比她高啦,报的税也比她高啦,将来的丧葬费也比她高啦。
大家统统去死吧!
别以为她会羡慕,才不屑咧。也别以为她会被这种排挤态度伤到幼小心灵,哇咧她心脏功能可是超健壮的。更别以为她会沮丧失落像个苦命可怜的小媳妇,笑死人,与其跟她哈拉艺术或医术,还不如跟她研讨日本最新流行的小脸化妆术。
「所以我跟尚之都是各自读谱,刚刚才第一次尝试合奏……傅玉?」方司真眼角一闪,立刻警觉。「妳去哪?」
「大便。」
这个笑话有点难笑,她看起来也不像在开玩笑。
但也没人觉得她是真的要排解。
气氛顿时难堪。
「我们很快就能定案--」
方司真才伸掌拉住小人儿背影的手肘,倏地遭她厌恶抽离。
怎么了?他不懂。大家这么努力地替她打关系,拓展通路,她反而走人,毫不领情。这又是哪里出问题了?
「小玉儿。」房东小姐柔声圆场。「妳的小乐团明天可以参与婚礼演奏吗?」
「她行不行,我不确定。」尚之淡噱。「但是我跟司真绝没问题。」
这就是实力的差别,拗脾气也改变不了的事实。
「可是……」房东小姐超尴尬。
「这是傅玉主导的小乐团,一切决定,由她作主。」方司真坚持唯有她说了算。
尚之又呕又好笑。「好啊,那让她说啊。到底OK不OK?」
「小玉儿……」
她鼻尖就对着门板,森然静默。等到尚之都快大发牢骚了,才冷冷回瞥身后人群。
「我们不参与。」
群雄抗议。
「那是妳自己不行!凭什么公报私仇地拖着我们也不……」
「傅玉,妳不需要这么计较……」
「怎么样?」娇颜凛冽挑衅,一副坏女人昂首汊腰状。「你们书读那么多,学问那么大,却不知道小心眼是什么意思吗?」
「小玉儿,妳误--」
「那就回家好好查字典吧。」
砰地一声摔门巨响,全体解散。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,周一到周五,不断循环。
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,也不过是在赚以后住进精神病院的医疗费。
「傅玉,妳的医师怎么还没来定期出诊?」
「司真不是我的医师。」她一副晚娘脸,从更衣室的个人置物柜中狠狠抽出便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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