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机绝对有问题。
「那你咧?为什么选择开人脑袋的这一科?」
他瞇眼远眺夏阳闪耀的草皮,彷佛沉思,实则在暗爽她不自觉的逐渐倾近。
他自己的条件不坏,只是进入住院训练阶段后就愈来愈邋遢,分分秒秒都得抢着用来打盹,否则根本没空睡觉。以前课余时间,他也会交交女友,平均姿色也很优秀。可是唯独傅玉,让他愕然明白什么叫吸引。
他们没相亲以前,他就已在教会注意她很多次了。
她看似合群,其实孤僻。好像从不拒绝大家的邀约,常跟着大家吃喝玩乐,却很少跟人瞎串,总在玩她自己的。有些保守派的姊妹,对她花样百出的各式俏丽造型很感冒,刻意疏离她在小圈圈外。她也顺势装傻,毫不在意,睁只眼闭只眼地随她们暗暗排挤。
很有意思的女孩。
她既不改变自己花枝招展的时髦打扮,也不热血愤慨地跟那些以貌取人的妇女同胞争执抗辩。她懒懒的,跩跩的,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肤浅德行,照过她的璀璨生涯。
反正耶稣在圣经里面命令我们要彼此相爱了,就算你再笨拙再另类谅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,就是得爱下去!
从她对他曾有的这怒斥,看得出她相当聪明,很快就抓到这整个群体的互动核心,所以如鱼得水得很。
她不只外表亮眼,里头也很耐人寻味。
而且她今天穿的细肩带小礼眼,露出好多水嫩嫩的肌肤……
「我走脑神经外科,当初只是因为兴趣,觉得很有挑战性,家里的资源也很丰富,自己有走这行的本钱,就一头栽进去了。」
「结果呢?好玩吗?」大眼亮晶晶。
他轻声咯咯。好不好玩:大概只有她会有这种问法。「好玩。不过要看玩的人,玩不玩得起。」
「尚之就是玩不起的人啰?」趁当事人不在,赶紧八卦。
俊眸冷瞇。他并末顼期他们两人的闲串,会加入第二者。
「为什么问到尚之?」
「他上次在你家喝醉不小心泄漏的。」嘿嘿。
「只能说他的个性不适合走这行。」
嗯?好阴森的气氛。「因为他太跩了吗?」
「他只是不适合。」
口风真紧。「那你就很适合啰?」哼。
「因为我比他更没心少肺。」
「喔……」好像有点懂。「那是什么意思啊?」
「我该走了。」疏离的寒眸瞄了下腕表。「妳如果排好下一场婚礼我们需要的练习行程,就e-mail给我。」
「你去哪?」难得他会自他俩的相处之中抽身。
「处理一些事。」
「什么事?」
他淡漠远眺的眼神,忽然变得分外柔和,似乎很满足于她对人少有的追究,打破砂锅问到底,就是要知道。
「我有一堆的报告要处理,不是没值班的时候就没事。」
猝地,小脸闪过一抹隐隐挫折,有点失落。
「比起报告,我还宁愿继续跟妳哈拉。可是如果我这么做,我可能会从神经外科的开入脑门,降格到去走静脉曲张的路,开入肛门。」
「替人开痔疮有什么低俗的?你一辈子开的脑袋数量,可能还比不过人家名手一年开的屁股数量!」市场大得很。
「我姊听到这话,一定会很喜欢妳。」他开心牵起赌气的小人儿,老奸地暗暗摸索到与她互动的诀窍。「好了,在我走之前,请给我一个前苏联总理对美国总统的友谊性亲吻吧。」
「不要,你会弄坏了我擦好的口红。」
「我会小心。」
「怎么个小心法?」少唬烂了。「最好的方法就是你直接滚吧。」
「我可以增加深度上的层次变化,尽量减少表面的摩擦。像这样……」
说她不期待是骗人的,只是不甘心,面子拉不下,因为她很喜欢他吻她。郑重声明:是喜欢他的吻,可不足喜欢他!
他吻她的时候,总会想尽办法地碰触她、拥住她、嗅她、咬她、舔她。明明应该是很唾心的事,却老是害她兴奋得浑身微微哆嗦。连没什么经验的她都感觉得出,他很喜欢她的吻,喜欢把她纤纤手臂揉入掌中的细腻感,喜欢她瘫靠在他身上的酥软,喜欢她无法克制的轻颤,喜欢她紊乱的浅浅急喘,喜欢她被挑逗出的小小冒险,开始在他口中探索他的唇舌。
她傲慢宣告的不谈感情,渐渐被他识破,其实是她不敢谈感情。她在怕什么?因为曾被男友辜负过,还是她聪慧地早已透视到他的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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