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稍后从厅后走出,端着水果和果汁的一对娇娃,令紫珊的情绪稍微往上提升。
“这位是我表嫂,另一位是她妹妹雪珂。”远鹏简单地替三人介绍。
远鹏的表嫂笑容甜婉,艳丽的容貌跟她妹妹雪珂十分相似。紫珊记得秋蕙曾提过,远鹏的初恋情人好像就是他表嫂,不由得多看她一眼。
至于雪珂,堪称是冷艳绝伦的高贵淑女,这名字她也不陌生,秋蕙曾告诉她,裴德有个女友便叫雪珂。
只是巧合吧?紫珊替翠瑚担心起来,以雪珂的艳丽,难保裴德不会动心。
启华很快将话题导入紫珊和远鹏的交往经过,逼着远鹏要老实招来,谈话的气氛轻松愉快,间杂着小孩子的童言稚语。
紫珊发现自己并不会排斥这样的大家庭,有爷爷、奶奶、姑姑,还有兄嫂、侄儿,再上和她年龄相近的雪珂,这个家庭热闹而和谐。
“紫珊,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提亲比较好?”远鹏的奶奶和气地望着紫珊问。
红晕染上紫珊的粉颊,她娇羞地看了远鹏一眼,正打算回答时,忽然听见启华对妻子说:“雪雁,拿张纸巾过来,景蕙吃得满嘴巴都是。”
雪雁?!
血色迅速从紫珊脸上消失,脑子里霎时变成一片空白。这名字好熟悉,蛰伏在记忆深处的噩梦,再度跳脱出来。时间似乎凝滞起来,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般,紫珊缓慢地将眼光转向启华。
“你说什么?”悠远的声音仿佛自天外传来般。
“什么?”启华一头雾水地问。
“你叫表嫂什么?”她的声音轻飘如梦,一双眼空茫茫似没有焦点。
“雪雁啊,有什么问题?”启华不解地问。
“雪雁?”紫珊重复着。
“对。”启华扯了扯唇角,摇头笑道:“雪天里的大雁,有趣吧?真不知道我丈母娘当时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的。”
咯咯的轻快笑声像串串音符从每个人的喉中冒出,只有紫珊笑不出来。那张仿佛被寒冰冻住的娇容,缓慢地转向远鹏,空洞的表情,让远鹏心头一惊。“紫珊,怎么了?”他不自在地问。
真相若水落石出般清晰了然,紫珊纳闷自己为何直到现在才搞清楚。在秋蕙和永清的婚宴上,第一次见到远鹏的印象浮上脑中,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这时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在自家门口时,突然歇斯底里地把远鹏想成当日强暴她的人,并不是她神经过敏,而是她的记忆早已认出他来,只是理智不愿承认而已。
远鹏有个刻骨铭心的恋人,他为了她伤心了十年没再谈恋爱。他眼中的悲郁沉痛,像是有什么罪恶感似的。还有,他家在天母,同时他初恋的情人就叫雪雁。
她机伶伶地打个寒颤,她怎么可能忘得了这个名字?
那一夜当他紧抱住她,灼热地亲吻她、爱抚她时,他喊着的便是这个名字;当他不顾她的挣扎,夺走她的清白时,喊的也正是雪雁。
这是她紧握着有关那个人身份的线索,她绝不可能搞错,也绝不会搞错。
怪不得前晚他听见她的表白时,会那么镇定又心虚的接受,隔天便带她去买戒指。他这是在弥补、赎罪吗?
他对她所有的情感、嘴里嚷着的爱,和一切的保证,都只是心虚的补偿!这个想法令紫珊无法忍受。
体内的爱火渐冷成灰,一波波的寒意自心底往外辐射。
“紫珊,你怎么了?”远鹏被她寒凝的表情吓坏了,他焦急地伸手握住她的肩。
“不要碰我!”冰冷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打起寒颤。
远鹏登时僵住,一缕寒意窜起,紫珊会不会知道了?
“是你吗?”她没有表情地瞪着他。
“紫珊……”他直觉地摇头,但眼里的惶恐、心虚已泄漏了一切。
“是你。”她悲哀地笑了起来,“真的是你!”绝望的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她挣开他的手,缓缓站起身,朝凌家的长辈深深鞠了一个躬。
“对不起,我不舒服,先告辞了。”她的态度不卑不亢,高雅的举止像雪地的寒梅般尊贵骄傲。
远鹏怔住了,只是瞪着她,一动也不动。
紫珊冷淡地看了他一眼,所有的伤痛都被裹在她自制、疏远的冷漠外表里。她朝门口走去,脚步虽有千斤重,仍改变不了她的心意。
远鹏只是坐着,太多的悲伤、歉疚压聚心头,让他根本无法思考。他只知道紫珊要离开他了,她终于知道他的秘密,知道他就是她深深怨恨的强暴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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