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孔,雕凿有型,粗犷中带点翩翩气质,浓眉隼鼻,宛若两潭泓水的深邃双眸,随意一瞥,魅力十足,微微挑笑的唇,有着性格男人独有的味道。
他很庆幸,至少他现在可以独坐于此聆听爵士,然后沉静的喝一杯他钟爱的威士忌,而不是被昨天那群疯狂的双眼皮美容大队挟持去舞厅狂欢,虽然今晚跟他搭讪的女人依然多如过江之鲫,但是他始终保持贵妃椅旁的「干净空旷」。
「闪开!」这是战台枫今日使用最频繁的字眼。
直到第二十六个故作风情的女人在他面前出现,他说完第二十六次的闪开,同时也饮尽了杯中的酒。
颓废潇洒的铁灰色身影霍地起身,扬手朝吧台光头的酒保示意离去,他牵引嘴角的弧度,姿态冷冽的离开这被红色沦陷的空间,顿时让无数女人捧心欷吁,扼腕不已。
他不是不喜欢女人,只是今天没有玩乐的兴致,尤其不想面对会让他联想起整形工作的女人。而就在他准备离去之际,一位面容宛若长白山顶经年覆盖冰雪的男人,顶着他的招牌冰块脸迎面而来,浑身散发寒冷的气息。
「要走了?」男人冷冷问。
「废话。」战台枫用暴戾的口吻回应,越过他,他气势张扬的往外走。
男人看着他不驯的背影,倒也不以为意,因为这就是战台枫,桀骜不驯的战台枫。
如果自个是冰,那么战台枫就是火,一把恣意狂烧的火。
走到外头,战台枫伸手招了辆出租车,可他没有马上回家,而是吩咐司机在深夜不减繁华的台北街道纵情奔驰,凉风飒爽,舒服得叫人喟叹,直到速度解了他的疲惫、消耗他的精神,他才回到自己居住的单身公寓。
旧式的电梯公寓,没有大楼管理员也没有缜密的门房保全,他就是看中这一点。
倒不是想省管理费或者没有安全意识,只是对战台枫来说,大楼管理员跟保全都很不实用,请个年过半百的老伯当管理员,只怕他还得随时担心老伯会不会呼吸停止,遇到歹徒入侵的时候,更得担心他的安危。而万一真发生什么事情,遥远距离外的保全有用吗?所以干脆都免了。
此时夜已深,四周一片静谧,月亮隐晦不见丁点光芒,战台枫把钥匙扔在玄关上的陶盆,便往他的卧室走去。
精力用罄的他,现在只想在上班前的几个小时,安稳的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。走向黑色系的大床,咚的一倒,他闭上眼睛啥也不想的倒头就睡,这就是战台枫,连睡觉都这样急如星火。
不消片刻,他就进入无边无际的梦乡,嘴边隐隐漾着笑容。他喜欢这种忙到极点,然后臻至昏沉状态的沉睡,因为一觉醒来,他又是铜墙铁壁也不能阻挡的战台枫。
夜凉如水,呼吸沉缓平稳,时间悄悄的流逝……
叮咚叮咚--
宛若夺命铃般的急切,声声刺痛战台枫的耳朵,害得他猛然从床上跃起。
扬眸淡扫搁在床头的手表,上头指针不过才指着七点钟,他想不透会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,竟然打扰他宝贵的睡眠。
「该死!」他发出一记咒骂。
叮咚叮咚--
门铃依然不肯歇息的震天价响。
「妈的,你最好不是找错门按错门铃,要不然我战台枫今天一定用手术刀招待你!」他口中狠狠发誓,决心去瞧瞧这该死的家伙是谁。
修长的手指随意爬过头发,抓来一旁的衣物套上,他踩着充满火气的步伐,霍然拉开大门,「他妈的,你最好有个好理由,要不……」霎时顿住话语。
啧,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?!
这情况叫他将这桩打扰归咎于有人恶作剧,他忍不住气得浑身冒火,像是背扛着火炉般,四周凝聚一股肃杀。
这时,一记怯怯的声音自他跟前响起,夹着浓浓的哭意。
「台枫叔叔……」
猛然一个娇小的身子扑向他,一把抱住他的大腿,抽抽噎噎的啜泣起来。
是住在对门的小丫头,偶尔几次碰到面,这个小黏人精总会用她甜甜软软的嗓音喊他一声台枫叔叔,此时她这一唤,顿时化解他身上的火气。
虽说小孩是社会的恶魔、男人的天敌,但这小丫头却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可以得到战台枫好声对待的人。
「小丽,妳怎么哭了?」
他马上蹲下身,用怜惜的神色遮掩他的暴戾天性,软声的将手搭在小女孩纤细的肩上。
「台枫叔叔,爹地说过你是医生,对不对?」仰着小脸,她哀戚可怜的瞅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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