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暴龙、死暴龙、坏暴龙!”
那么可恶的男人本来就是应该远远躲避,而且他的人粗鲁无礼,总是摆出一张凶恶的脸色给她看。
能够离开贼船她应该要高兴才对,可是她的心底怎么好像很痛、很痛?
“我要有骨气,不能让他瞧不起,以为我喜欢赖着他。”
“童小姐?!”打从舱房门口经过的阿义看见童善善掉泪的伤心模样,他忧心地大胆问道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抹掉泪珠。
“要不要我去禀告掌堂,请掌堂出来一趟?”童小姐会不会是脸上的伤痕发炎、发痛所以在哭?阿义忖道。
“不要!”她拔尖了声音。
“掌堂很关心童小姐的……”
“他会关心我才怪!”他巴不得她离开他呢。
“童小姐你真的不要紧吗?”阿义考虑着究竟要不要告诉暴龙说童善善躲在舱房里掉眼泪的事情。
“你手上拿的是酒?”童善善的眼眼直盯住阿义拿在手上的酒瓶子。
“是玉山高粱酒。底层的储藏室有好几十箱的高粱酒,因为兄弟们常出海,海上的气温很低,需要酒精暖热体温。”
“可不可以给我一瓶?”
“童小姐你……”阿义犹豫着。
“我也怕冷呀。”她的舱房里随时都点着煤球火炉所以一点也不冷,可是她现在很想把自己弄醉,她需要酒精来麻痹心里的疼痛。
“高粱酒的酒精浓度有四十几……”
“我只喝一些些就好。”
“容我询问掌堂的意思好吗?阿义不敢擅作主张。”
童善善走到阿义的身边,抢过他手中的酒,她的唇角往上微勾,漾起一抹孩子气的笑,“你别跟他讲,他是小气鬼、讨厌鬼。你放心,我喝了酒以后就睡了,他不会晓得我抢你的酒,而且我在家里的时候也常常喝香槟酒、水果酒呀。”
“但是我不敢……”
“我只是借喝一下而已啦。”她索性把阿义推向门外,将他的啰哩巴唆也关在门外。
挣扎许久的阿义终于鼓起勇气向他的掌堂老大请罪。
“这是多久的事了?”暴龙冷着声音问。
“半个小时。”阿义低头垂肩,准备接受暴龙的严厉处罚。
“你退下。”暴龙没心思把时间耗在处罚阿义的身上,他现在想痛揍一顿的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葱。
他火速走到童善善的舱房外,门内传出的歌唱声使他蹙眉。
他一脚踢开被锁住的舱房门板。
“嗨。”童善善盘腿坐在床上,甜甜地对他猛挥双手。
暴龙的眼神飘到床边已经空空如也的高粱酒瓶,他眼中的不悦仿佛是燃烧着火陷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他走向前,近距离的盯着她。
“你是暴龙对不对?是震天盟的鬼掌堂。”
“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。”他冷哼。
“我当然知道你……呃……”童善善摇晃了下,她努力撑住逐渐发软的身子,用手摸着暴龙脸颊边的胡碴,嘻笑着,“就是你把我从海里捞上来的……你最喜欢对我凶凶的说话……乱亲我的嘴……”她的头好重哦。
“你好像变得好大,又好像变小了……”她忽然往床边倒下。
“童善善!”他大喝。
“你的声音好吓人。”她眨巴着眼睫,躺在床上呆呆地对着他笑。
“你果然喝醉了。”该死!
“我喝……喝醉了呀?”童善善笑得好开心,她想撑起身子却没有任何力气。
“你这个蠢女人,竟然一口气喝掉整瓶高粱酒!”他估计她的酒醉程度会愈来愈不可收拾。
“明天酒醒有你好受的!”难道她不知道宿醉以后的头痛有多难过?他真想揍她一顿。
“你又在生气了……你好喜欢生气哦……生气会让人变老耶。”她的眼睛也笑弯了。
“你的人怎么在转动呢?”她的眼前有好多颗亮晶晶的小星星,又有好几个圆月亮。
更奇怪的是他好像不高兴了,可是他的眼神又好像很温柔、很有感情的样子。
“想不想吐?”他问。
呆了半晌,童善善缓缓摇了下头。
一股呛辣直冲心口,她觉得身体暖呼呼的,手跟脚软软的……她好想……好想……
“你抱我去洗手间好不好?”她好想尿尿哦。
他依言将她横抱起,走进洗手间,他放下她,全身无力的她困难地背靠着墙壁。
“帮我脱裤裤好不好?”她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如果她不是喝醉了他可能以为她是豪放女,竟然浪荡地企图色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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