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的「这些人」是他在上海的一群冤家。
他们总是保持着有点黏又不太黏的关系。
除却因为企业共同体而结盟的认知以外,私底下,他们偶尔会互相落井下石一下,偶尔也会联手抗外,更多时候大家各过各的生活,各自干各自的总裁,各自苦命……
「我没时间听你啰唆,就算半年下回上海我也能遥控得很好,我不进办公室也能做事,不劳你费心。」这些人管东管西管到他家门口了,烦!
准确无误的按掉通话键,这些人就是不能给他们好脸色,给了甜头染房一间一间开,啧!
「大少爷。」黑歙站直身体,瞧见站在门口看似等候很久的卡纳,
「怎么?」他随手把手机放在书桌上。
「有客人想见您。」
「这时候哪来的客人?」
「他说他是夫人家的大老爷。」
「不见,叫他回去。」半夜跑到人家家里扰人安宁,他没兴趣见他。就算来的是小珪家的祖先也一样。
「他已经在客厅等大少爷很久了。」
「卡纳……」黑歙突然叫他全名。「你老了。」
「哦?」完了,他又踩到大少爷的哪块地雷?虽然很习惯了,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皮皮挫。
「你老了,所以耳背。」
卡纳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泛起法令纹,伟岸的身躯俏俏的往后退,接着困窘的拉了下喉咙处的领结。「大少爷……」
黑歙猝然变脸。「叫他滚就滚!你居然替他说话。」
「对不起大少爷。」果然被吼了。
「老公,又有谁惹你发飙了?」一手扠腰,打开跟书房相隔房门的步小珪揉着眼,脚趿着加菲猫室内拖鞋出来。
「妳不是睡着了?」黑歙本来发黑的脸改换成覆着薄冰,他小心的赶上前去扶住她的小蛮……好吧!不管近看远看都是水桶的腰啦。
「我听见你在吼人。」她是睡下了,可是睡得不好,当孕妇真可怜,就算大肚子下面垫了好几层的软垫还是喘,心脏还是负荷极大,还是觉得翻个身就像身子要散了一样痛苦,你说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得好?
「好象是妳爸爸来了。」让步小珪在椅子上坐下,单单一个白天到晚上短短时间,感觉她的肚皮又大上一圈。
「爸爸来了,我去见他。」仅剩不多的瞌睡虫一下被丢到脑后去了。
爸爸啊,她快要大半年没见到他了。
「妳知道他要来干么?」
「ㄟ,我怎么知道?」会不会是姊姊们回去告状了?不过爸爸能找到这里来挺厉害的呢。
「我倒是知道他来的目的。」
「哦?」终究是夫妻,从黑歙听不出情绪的口气中,她也知道后面绝对没好话。
「妳想见他?」
「嗯。」她诚实的点头,「可以吗?」
「不可以。」这厢……也老实得要命。
大象跺脚了。「他是我爸爸耶,好歹你也要叫他一声岳父。」
「说实在的,我真不想。」那种吸血鬼凭什么要他的尊敬?
步小珪心脏奇异的收缩了下。「对喔。」她怎么忘了,忘记他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肚皮底下有他的骨肉。
要是去见了爸爸,他以后就不好做人了。
这些日子她过得太幸福,把事实都给忘光了,她真笨!
「小珪?」
她振作了精神,慢慢的拉长声音。「不见也好,也许他会乱七八糟的跟你要东西,这样我也很丢脸。」
「我也这么想。」那个男人要是敢说要把小珪讨回去,他-定会抓狂的把他踢出大门,到时候她会伤心吧!
黑歙的直言不讳悄悄割伤了步小珪的自尊心。
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贪婪,可是从自己爱的男人嘴巴说出来她还是会难过心伤,有钱人家最怕的不就是纠缠不清又贪心的亲戚吗?
父亲的名誉不佳,这是她早知道的,甚至还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。身上流着父亲血液的她,有天,黑歙会不会也嫌弃?
她想得好累,一颗心让多愁善感割得支离破碎了。
在黑歙的暗示下,卡纳将第一次造访黑府却惨遭软钉子的步柏邑送出宅门。
但步柏邑不气馁,喜悦的望着比他家别墅还要辽阔一百倍的宅子。
有了这样的女婿,他想怎么笑都没问题了!札幌的雪祭、函馆夜景。富良野熏衣草田、登别温泉、小樽运河、北海道温泉……十月份的北海道也许没有春夏天的百花盛开,没有冬天皑皑白雪,但是美食、一年四季都在的温泉,还是很叫人开眼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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