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歙瞄瞄自己,又紧紧望了隔着他跟步小珪的那扇门。「有消息,第一时间要通知我。」
「相信兄弟!」吁若湛颔首。
黑歙依依不舍的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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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了胎气的孕妇必须在床上安胎直到生产。
步小珪从沉沉的麻醉中醒来,好一会儿只有眼珠能动。
她的双手栖在被单上,感觉后腰垫了什么,便便的大腹也垫有东西,老实说这样让不胜负荷的脊椎舒服很多,是谁那么好心,护士小姐吗?
她随即否认,淡淡的百合花香味,安静的空调,不是她原来住的那八人病房。
护士会送来她最喜欢的花?会好心的帮她换病房吗?
不可能!
她的眼珠转到大门时,定住了。
推门进来的是黑歙。
他穿著舒松的麻纱料衣服还有相同材质的长裤,袖子挽了起来,手提着保温锅,看见步小珪清醒的眼睛惊喜油然而生。
「不是我要抱怨,妳知道吗?这里的护士小姐很不通情理,坚持不让我用电汤匙煮稀饭,说什么电线会走火,对其他病患不公平。」
步小珪开始觉得心跳加速,本来平稳的心跳不舒服了起来,摊平的双掌也慢慢扣住被单。
「医生特别吩咐妳不要情绪紧张,不然胎儿会保不住。」
他才说完,她立刻情绪激动,「你出去!」她不要见他!
黑歙不在意的把保温锅放到病床的茶几上,反手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步小珪把脸撇开,不想接触他的视线,他好象瘦了很多,刚刚朝她走来的时候穿在他身上的衣服显得那么空洞。
「小珪,我们是夫妻,妳生我的气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?」她不敢去抓她的手,不愿她又激动。
她不作声。
「小珪,我好不容易找到妳,妳存心要我猜哑谜吗?」
她听不下去的反过身,可是背后的软垫变成障碍物,她指了指腰部。「先帮我把那玩意拿出来。」这样骂他才能理直气壮。
黑歙细心的抽出那块绸缎软垫,又让她小心的翻身,准备着挨骂。
「你找我做什么,外面的狐狸精不是更好?!」心里早打定主意不甩他的,酸溜溜的话却这样脱口而出。
「狐狸精?我是人,我要狐狸精干么?!」他大喊冤枉。
「你跟我装蒜,我亲眼看到你跟她从六本木出来还一起进情人馆的!」想赖,赖不掉了吧!
「原来我看到的人真的是妳……」他就知道他没眼花。
「你看见了我?」
「对啊,可是我追出去妳就不见了。」
「哼,我被车撞送到医院。」依旧有些硬的口气被软化了。
「妳真的吓死我了。」又是车祸又是安胎的,她本来圆润的脸都瘦了一大圈,叫他心疼。
「我明明看见你进情人馆的。」这点,她仍然没能释怀。
「那位小姐是我跟朋友借来的,妳不知道汽车旅馆单身是不许进去的,我一个大男人进去那些地方人家会误会我要召妓。」
「真的?」
「什么真真假假,要不要我把人叫来给妳看妳才信?」
东京的汽车旅馆业是世界有名的,既然他们照着预定行程来到日本,总不能只顾着玩,顺便做点功课,黑歙是这么想的,谁知道凑巧的让她发生误会,还差点搞出人命来。
「好,我要看。」
于是乎,为了取信亲亲老婆,证明自己比白雪还要清白的人拿出手机,打了通电话。
一个半小时后--
人还没到,三宅一生的香水味先飘进病房,
「你好死相喔,明明知道人家白天不见人的,是我睡美容觉的时间还硬要我出来会客,要是我的皮肤变坏了,你要赔我一套法国的保养品!」随着粗嘎娇嗲的声音,一个穿著长裤、白衬衫的人,门也不敲的进来了。
正在吃水果的步小珪咬了一半的果肉不知道要吞还是吐。
「他就是黛安娜。」黑歙介绍。
还王妃呢。
「哈啰!我就是大名鼎鼎的黛安娜王妃。」喉结、隔夜没刮的胡碴碴EF重要。
的是他的脚上还穿著Farrabo。
她……是他,是人妖!
黑歙点头。
「不可能!」
可是……「黑桑,我们几时再去情人馆啊?我上次看见水床好兴奋,回去多接了好几个客人呢,」
呃……啊……啊……唉……春去秋来。
原本人丁稀少的大宅子日日充满嬉笑的银铃声,有时在花丛间,有时在阁楼处,当鬼的人忙得团团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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