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不用和我道谢,毕竟你是我的儿子。)他等着要说这句话,已等了太多年。
听着父亲那麽认真的一句”你是我的儿子“,
新堂真启直到此刻才算是明白他们真的是父子。”是的,父亲。”不像从前的生疏,却也不像一般父子的亲密,但他们总算是正视彼此在心中的地位。
听到他改变对自己的称呼,不再那麽生疏,让新堂宗旭異常开怀,(保重!)
直到掛上电话,他的脸上还掛着无比灿烂的笑颜。
“保重!”重複着父亲的最後一句话,新堂真启注视着自己的手机。心想也许这一次的出走,可以让分散的家人,慢慢的团结在一起。
迟疑的笑了笑,关掉手机的电源,新堂真启将自己抛上了床,“既然父亲已经同意我的离开,那麽台湾应该会是我这段时间的最佳落脚处。”
一想到要在台湾久待,新堂真启便计画买下一层公寓来当作自己的栖身之所,毕竟饭店虽然不错,只可惜並不能算是私人空间。
举步维艰的走在阳明山的山道上,云颸漠然的望着一切似乎眼熟却又陌生的景色,这裡是他和雨柔最後一起出遊的地方,犹记得当她为了自己可以放下画笔带她出门时的那种欢欣神情,和自己对她所许下的那句“只要妳愿意,我们可以常来。”的承诺。
只是现在记得这些又如何?青山依旧在,只可惜人事已非。
叹了口气,云颸继续迈步前行,就算他现在在艺术界的名声有多响亮,作品有多抢手,可是没了陪他一起高兴、一起分享喜悦的人,那拥有这一切又有何用?
为何自己当初会为了画展而放弃在医院陪伴她?为何自己会那麽的自私?甚至连她的最後一面都见不到,这是他的错,是他对不起她!
现在才为了她放下手中的画笔,为了她放弃如日中天的画家生涯。这样的决定,只因为直到失去她後,才明白她对他而言有多麽重要。没有了她,活着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。
云颸沉浸在思绪中,在山道上踽踽独行,即使天色暗了,雷声大响,任由雨滴落在自己身上,他仍是没有反应的走着,似乎打算就这样不停的一直走下去。
开着才刚在汽车展示场中买下的法拉利,新堂真启很满意这样下雨的天气,他喜欢一个人的雨夜。他一面仔细的看着路况,一面打量着摊放在一旁的地图。
新堂真启一面分心观看地图,行驶在一个大型的弯路上,突然他看见一个行人,他的心不禁一跳。完了,不会在第一天就让他意外撞人吧?
新堂真启的反应虽快,可是毕竟太晚察觉,就在车子停下的那一瞬间,他看见那个行人缓缓倒下。
“不会吧!”连忙打开车门,走向倒在地上的人,新堂真启的心有着不安。
云颸在这样剧烈的痛楚下,总算回神,忍着痛,看着步向自己的人,他的精神慢慢涣散。
半扶起倒在地上的他,新堂真启一时惊艳於他所看见的容貌,但他仍快速回神,看着自己怀中的他自右手和右脚处缓缓流出的红色液体,新堂真启赶紧用手机联络救护车。”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?”他似乎还有意识的样子,新堂真启不放弃地尝试与他沟通。
斜躺在这个撑扶着自己的人身上,云颸勉强点头。
“你对药物会过敏吗?”知道怀中的他还有知觉,新堂真启马上开口询问他急救时的用药问题。
缓缓摇头,云颸努力的想让自己保持在清醒状态,因为,他想知道,这个助他达成死亡心愿的人,是一个怎样的人。
“你的血型是哪一型?”一面继续和怀中的他说话,新堂真启一面运用曾经学过的止血方法,尽力救护怀中的他。
听着他颇为好听的嗓音,云颸稍微想了下,才算明白他的问题。”A型。”
“你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吗?”注视着怀中的他神色異常苍白,新堂真启只希望能挽回自己一时粗心所造成的错。
点了点头,云颸的清醒度已经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慢慢降低。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在等待救护车的同时,他看着怀中人皱起那似乎可以魅惑众生的美颜,“放心,你会没事的!”他是真心期望他会没事。不管怎麽努力,云颸都看不清这个非常努力的想让自己活下去的他的长相,再也无法承受痛楚的他直接合上双眼。也罢,何必强求呢?
察觉到怀中人似乎松懈了求生意志,“喂,醒醒啊!”
小心摇晃着他的同时,救护车特有的声音在山道上响起由漫长的黑暗中醒来,云颸不解的闻着飘散在房内的药水味。怎麽,自己没有死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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