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
但他知道有什么用呢?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岂是几句道歉就可以抹去。沉郁的心情甸甸地压在胸口,离开了公寓,他又走了好久、好久的路,一进门就见到了抱著头缩在墙角的石德朗。
爱情,果然伤身又伤心!
经过悔恨满心的哥哥眼前,他迟疑了一下,但没说什么迳自往楼上走去。阿朗这次做得太过分了,无论小穗会作出什么决定,全都是他咎由自取。
“要怎样她才肯原谅我?”石德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然响起。
他知道阿汉会将小穗安全地送回家,阿汉一直很关心小穗,却始终不曾有过更进一步的付出,在知道了他对小穗的感情后,更是有意无意地替他制造著接近她的机会;小穗一直很迷恋阿汉,却在点头嫁他后,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,用一双等待的眼神守著他。
串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的,是他,他们也一直很坦然地面对了缘分所赐予彼此的新关系,而他一手制造了这个缘分,却在猜忌与怀疑的醋海中沉沉浮浮。为什么在大闹了一场后,他才猛然看清了小穗跟阿汉之间纯粹的感情?!
“阿汉?”
“我说过了,你的话太伤人。”一天里,阿朗狠狠地伤了小穗两次,原谅?这两个字说来容易做来难。
“要怎样她才肯原谅我?”心慌乱、意沉重,恍如即将溺毙的人抓到最后一块浮木般,他自缩靠了一整夜的墙角窜起,紧紧地揣著弟弟的手,“帮帮我,阿汉,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?”不像他,阿汉向来就脑袋灵光,而且也较他了解女人,阿汉可以帮他,阿汉可以想法子帮他的。
“难了。”石德汉很想同情哥哥,可是他发觉自己做不到。
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难了。”重复著同一句话,望著他,阿汉不自禁摇起头来,“有些错是弥补不了的。”
能讲出这种没人性的话,又是对自己的老婆、自己心爱的女人,恐怕连大罗神仙也难挽救这段婚姻了,除非小穗对阿朗的感情深到对这一切伤害完全释怀!“我在PUB等你。”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
“小穗……唉,我知道自己该死……我好想你……”分开几天,但竟仿佛已是百年、千年之久远,这么些天没有她的消息,他想她也担心她,小穗对生活向来轻忽,谁知她懂不懂得照顾好白己,“你别再躲我了。”他想见她,好想、好想,想得他整个人快疯了。
没听到她的声音,忍不住的,石德朗急了,“小穗,你究竟在那里?我去接你回来。”
该扁的阿汉,打死都不肯招出他那天是将小穗给藏到那里去了,只冷冷淡淡地丢了句——有话就说,我会传给她——然后就成了只死蛤,连闲气也不肯多吭声。
“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在哪里?”
靳穗不语。
“今天晚上,我在PUB等你。”他声音更是哀求了。
沉默半晌,另一端终于传来她的声音,怅然地轻叹与低喃,“别浪费时间,我不会去的。”
“我等你,我们不见不散。”
“别浪费时间了。”她还是重复著同一句话。
“小穗!”石德朗有些恼了,“你到底想怎样,”他讨厌冷战,厌恶如今与她的形同陌路,火死了,但却又莫可奈何。
小穗就这死脑筋,对他有气、有恨,她大可以在他面前跳脚、咒骂、狠狠地将他贬得猪狗不如,甚至再赏他几个巴掌都行。从小到大,即使怎般顽劣,也不曾受过长辈们的肢体责罚,这辈子她是第一个敢对他动手动脚的特例分子,但如果能消减她心中些许伤痛,就算她想打死他,他也绝没有第二句话。
就算她想杀他、砍他,绝绝对对都比避不见面来得强。
“你想要我怎么做?我要怎样才能挽救我们关系?”紧握著话筒,猛扯著乱糟糟的头发,他重重地叹著气,“说吧,别用沉默处罚我好吗?你知道我的个性,你想怎样我都答应。”
“离婚!”靳穗却清晰的,她轻轻吐出这两个宇。
对这个婚姻阿朗已经打心底后悔了,这是他说的,也是伤她最深的一句话,受了重创的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,现在回到他身边,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愈伤的能力,既然他口口声声后悔娶了她,那她就放他自由吧!
“不!”扬声怒吼,石德朗几乎将电话线给扯断,“我绝不离婚。”
签下那纸离婚证书,他与她就再也无干了,不相干的两个人……不,打死也不离,拚死他也要保住自己仍在她身份证上配偶栏的权利,绝不让两人真断得一干二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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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角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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