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妤欢撇撇嘴,哼道:“少来这一套,谁不知道『仲安医院』的医师是以红包的多寡来衡量身价,至于每个月的薪资对你们来说,只是可有可无的零用钱。”
“哦?”秦牧野对这些传说虽然早有耳闻,但是因为他凡事秉公处理,又从不参加任何交际应酬,病人给的红包没交到他手里,就已经被下面的人瓜分掉了;卓仲凯见他不拿暗盘也照样勤快认真,更觉是得省下大笔的费用所以他一直无法探知真相。
如今从卓妤欢的口中得知此事,实在令他感到匪夷所思。“照妳这么说,我可是『仲安医院』里头,最没身价也最没行情的医师了。”
“哼!”卓妤欢皱皱鼻子,她根本不相信他,“别告诉我,你是出污泥而不染,那种故事只能放在小学课本里,骗骗单纯又天真的小朋友,想骗我?门儿都没有!”
秦牧野含着一种玩味与不解打量她,这个小美人的脾气和十年前一模一样,坦诚率直毫不做作,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。
突然间,卓妤欢按住胸口,一迭连声地咳,咳得脸色发白,娇喘咻咻。
“妳怎么样?”秦牧野慌张地为她抚背顺气,“还好吧?”
“你走开!”卓妤欢嫌恶地将他推开,“不要碰我!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。”
秦牧野气不过她,只好一边箝制住她漫天飞舞的小拳头,一边强行将她压在床上,“妳给我乖乖的休息,不许乱动。”
“我就是要动……看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她扭动着身体,硬是要坐起来。
“妳这个坏小孩!”秦牧野顺势将她揽进怀襄,“妳再不听话,我就……”
“就怎么样?”卓妤欢头枕在他的胸膛,倏然嗅进属于男人的、原始的、野性的气味,霎时脸红心跳,呼吸急促,要命的咳嗽竟戛然而止。
“就……”秦牧野深情浓稠地睇视着她,看得卓妤欢心旌震动,心乱如麻。
“小欢!妳真的不记得我了吗?”
卓妤欢凛然一惊、澄澈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的瞪着他,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长云哥哥,记得吗?”
“你……回来了?”卓妤欢愁肠百转,又掩不住满心欢喜地依偎在他怀里,“你终于回来了,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,没想到……”她心念一转,脸色陡变,“你为什么回来?为什么会到我爸爸的医院工作?你不会是……”
秦牧野苦涩地一笑,“没错!我是回来报仇的。”
卓妤欢两手一软,整个人好象掉到冰窖里头,冷得直打哆嗦。
约莫过了数分钟,她蓦地放声大哭,几近肝肠寸断。
“我在你心目中,果然没半点分量。要不是因为我爸爸,这辈子你大概再也不会记得曾经认识一个叫卓妤欢的女孩。”
秦牧野擦着泪水,悲愤地摇摇头。他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枚纯白金打造的火形别针,递给卓妤欢,“这是我高中毕业那年,妳送给我的礼物。”
她动容地望着那枚别针,“你真的把它打造成火的样式?”再抬头望他,果然是她朝思暮想的长云哥哥。
话说十年前,秦牧野……呃,或者应该说是烈长云,那年他正好从高中毕业,一向跟他私交甚笃,感情好得没话说,年龄却差了一大截的卓妤欢,由于没钱买礼物送他,便把她妈妈送给她的一只压坏的白金手镯权充礼物送给他,当时两人讲好,约定只要烈长云把那只手镯改造成火形别针,她就嫁给他。
为什么非要打造成火形别针而不是豹形或玻璃形的呢?那是因为他姓烈,熊熊炽燃的热火,宛如他对她的一片痴心,呵!十八岁的少年郎跟个八岁的小女孩,这种诺言也能算数吗?
说给那些喜欢随意许诺、任意毁约的大人们听,包管笑破他们的肚皮,外带跌破十七、八副眼镜。
但他们做到了。任何誓言能维持一年半载,在现今这个社会已经算是奇迹了,何况是十年。
而美中不足的是,烈长云这次回归故里,不仅带着爱还怀着恨。
“喜欢吗?”他问。
卓妤欢颤抖地接过它,在难以言喻的感动和酸涩之余,她紧紧圈住烈长云的颈项,颤声道:“带我走,带我离开这里,去什么地方都好。”
烈长云疼爱而温柔地摩娑她的发梢,“会的,我会带妳走。”
“什么时候?现在吗?”
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,烈家和卓家的深仇大恨,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。况且,就算他愿意善罢干休,他弟弟也一定不肯答应,烈长虹的脾气比他要火爆十倍,要他对卓妤欢网开一面,已经是困难重重了,而卓仲凯……尘封往事,突地全都涌上心头,烈长云直觉肠胃一阵痉挛,他不愿也不敢往下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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