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身上包满绷带,红色血迹隐约可见。天啊!发生了什么事?张浩维扑到父亲的床前。
“爸,你怎会弄成这个样子?”
张士坚紧闭着眼睛,动也不动。
“你爸爸是被人打的。”林宜蓉手帕捂着眼睛说:“好几个人打他一个。”
张浩维相当震怒,拳头握紧。
“哪些人打的?我去找他们?”
“是放高利贷的人。”
“高利贷?”张浩维很惊讶。“爸爸跟他们有什么关系?为什么动手打人?”
“你爸爸向他们借钱,还不出来。”林宜蓉拭着不停流出的眼泪。“所以就被打成这个样子。”
父亲跟高利贷的人借钱?张浩维十分意外,他一直不曾过问父亲的事业,难道营运上出现危机?
“爸爸公司出了问题?”
林宜蓉点头,手帕罩在脸上。“公司在一年前即出现周转不灵的状况,你爸爸却死要面子地硬撑。”
“公司周转不灵?”他不知道有这回事。“所以爸爸向高利贷的人借钱?”
“不错。”
“高利贷那些人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,爸爸怎会与他们打交道?”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林宜蓉吸了下鼻涕。“事情落到身上,没钱就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“向高利贷借款,只会让问题更严重。”张浩维顿足。“挖这道墙补那个洞,是兵家最大忌讳。”
“这件事情你也要负一半责任。你爸爸一直希望你能继承他的事业,你却宁愿为别人效命,也不愿替他分劳。”林宜蓉语带埋怨:“他年纪也一大把了,体力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,怎么也无法和以前比,因而在处理事情上,难免会有疏忽,才会弄成现今这模样。”
“爸爸!”张浩维难受地看着父亲。
“我劝他好几回,儿子不管,干脆将公司关了。你也清楚他那个臭硬脾气,好胜又好强,说什么也不愿见亲手创建的事业没有善终——”
床上的张士坚,忽然激烈地咳嗽。
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张浩维焦急得握住父亲缠着纱布的手。“怎么不送他去医院?”
“哦!因为……”林宜蓉停顿了下。“因为……已经没钱了。”
“这点钱我还付得起。”他边说着,边要抱起父亲,张士坚咳嗽得更厉害。
“不能动他!”林宜蓉拉住他。“刚才医生来过,说你爸爸只是皮肉之伤,不碍事!不过万万不能移动他,他年纪大了,很容易伤了筋骨。”
“可是他那么痛!”张浩维想减轻父亲的疼痛。
“他是心痛,任谁看了自己一手创建的事业无法继续经营下去,谁都会受不了。”林宜蓉走到床边,瞪了瞪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的丈夫。“虽然高利贷打的是外伤,但你爸爸现在却是内伤。”
“借了多少钱?”
“五千万。”她按住丈夫动了下的身体,数目说太少,儿子要是能筹得出来,就没戏唱了。“几个月下来,连本带利已增为一亿。”
“五千万的利息!”张浩维忿吼:“那些人太没天良了,我要告发他们!”
“不能招惹他们!”林宜蓉忙说:“那些人全是凶恶之徒,惹不得的!”
“总不能因为怕事,便让爸爸被白打。”张浩维不畏强势。“不能让那些宵小之徒逍遥法外。”
“你不要管这档事。”
“一定要惩罚那些人!”张浩维不愿妥协。“爸,告诉我,对方是哪些人?”
张士坚想坐起来,她以背挡住儿子的视线,对丈夫猛眨眼色。
“反正事情已经解决,没必要将事情闹大。”
“不能因为怕事,而纵容了那些流氓。”张浩维不肯罢休。
“算啦!”她不让他追究。“钱已经有人替我们还了,不要节外生枝,招惹那些凶神恶煞。”
“还了?谁替我们还?”张浩维心生警觉。不要赶走一只狼,又引来一只狐。
进入主题了,林宜蓉润了下喉咙。
“一切全须仰赖你了。”
“仰赖我?”
“是的,全看你了。”林宜蓉背对着儿子,怕脸部表情泄了底。“就是那天你在家中遇见的周医师,是他替你爸爸偿还债务的。”
“这笔款项将由我负责归还?”
“是的,但偿还的方式不是钱,是人。”
张浩维不懂。“人?”
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林宜蓉小心翼翼地斟酌字句:“周医师想为他的女儿找一位好青年。”
“那与我何干?”他立即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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