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也不知道。」她说她恨他?她恨他?她竟然用了恨这个字眼,他做错了什么了?他不知道啊,他真的不知道。
「哎呀,一定又是你惹小恩生气了,记住,明天找她好好谈谈,小恩那个人情绪来的快,去的也快,讲几句好话就没事了,懂吗?男生得多体贴女生,别跟女孩子计较什么。」
「……」
「好了,夜深了,明天还有考试,早点睡吧。」施太太没留意到儿子的不对劲,径自留下话,就转身走开了。
夜,是深了,只是心却不能平静。
施佳骏忡忡然地一直站在原地,脑袋里响起的全是凌芝恩离开前的那句话--
施佳骏,我恨死你了!
她恨他?她居然恨他?为什么?为什么啊?
杵在房间里像是风化了许久许久后,施佳骏才想到什么的,移动了自己沉重的步伐。
他走到窗前看着她的房间,她的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,可是,窗帘却是拉上的。
她是故意拉上的,因为她的窗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,鲜少有拉上的,因为她喜欢太阳洒满她房间的感觉,她爱明亮,她说她喜欢一早在阳光中醒来的感觉,所以她连夜里也不拉窗帘的。
如今……
一种沉重到几乎承受不住的重量无情地向施佳骏压下,看着那隔着他跟她之间的窗帘,他感觉,月饼已经把他也隔在她的心墙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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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蛋喜欢她?
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这当中有什么误会吗?他对她……不是只是麻吉而已吗?
再一次跟古砚阜在黄昏的篮球场上打篮球,凌芝恩脑袋的问题怎么也都停不下来。
她一直在想这事的前因后果与各种可能,她心里有团结,她想解开,可是却又不敢直接来。她一直希望皮蛋能明白地跟她讲清楚,可是他一直没有,他只是用专注的眼神与暧昧的言语对待她,而她,便当他是玩笑地给呼瞬过去。
大概,他和她是一样的心情吧?
一样怕说破了,之间的友情就会不小心捅出个洞,这样的伤害是他们都不愿意见到的。
唉,那样也好,也好,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她,那他继续不明讲,他们就继续这样暧昧下去也好,否则话说破了,他要的她给不起,他们之间徒留的也只有尴尬罢了。
「月饼!小心!」
「啊?」纷飞的心思突然被一声急叫给打断,凌芝恩才楞楞地转向声音的方向,却只见一团黑影朝她鼻梁扑过来。
「碰」地一声,一阵极具震撼的痛楚从脸的中心蔓延开来,凌芝恩来不及抚住疼痛,因为她的身体被那颗来势汹汹的球给震倒在地。
「哎呀!」
「月饼?!」
「大姐头!」
篮球场上,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扑向凌芝恩。
「月饼,妳有没有怎样?」
「要死了!哪个王八蛋打的球?」凌芝恩坐在地上抚着吃痛的鼻子气得想砍人。
「那个……我……妳……明明就是……」男同学阿华支支吾吾的,不敢说是她自己不专心。
「是妳自己不专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的,还怪别人哩。」古砚阜一边讲出大家的心里话,一边急着看她有没有事。「槽子,流鼻血了,快,把我的毛巾拿来!」
「好!」
「噢……痛死了……」凌芝恩头晕眼花地想站起来,却被古砚阜一把压下去。「月饼,躺下。」古砚阜飞快地拿着队友递上的毛巾给她止血。
「呜……大姐头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。」阿华见她鼻血流了满脸,心开始慌了起来。
「妳到底在想什么,这几天妳老是这样恍神,现在被球打到是小事,要是明天妳被车子撞到,就不只是流鼻血而已了。」古砚阜气急败坏地吼着她。
「嗯……还敢骂我……还……还不都是你……你害的……」口鼻抚上了毛巾,凌芝恩说的话也变成咕咕哝哝的听不清楚。
「现在先别讲话!」古砚阜见自己白色的毛巾已飞快地染成了可怕的鲜红,他急得要她闭嘴。
「要不要去看医生啊?」阿智问。
「先躺着休息一下好了,血止了再走路比较好。」阿星说。
「要是不会止呢?」阿华惶恐地问。
「闭嘴啦,乌鸦什么!」阿星丢了个白眼给他。
「没事,这女人的皮从小就被她磨成精了,这点小伤死不了的,我抱她旁边去休息,你们继续打球。」话落,古砚阜就抱着凌芝恩到一旁的草地上去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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