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啊,我哪有想干嘛,是你想太多了啦,我……」桑诚就是想唬弄过去,因为不想儿子犯下弒父的罪行。
「爸。」声调很平很稳,却有着明显的警告意味。
「哎哟,好啦好啦,对啦对啦,我就是装病嘛,不然你现在是要怎样?」装不下去了,那就干脆耍赖吧!
狠瞪住父亲,桑子达一股气哽在胸口,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出口宣泄。
「我要怎样?」这问题问得可真好笑。「现在问题不在我,是你到底想要『怎样』吧?」
真是会被气死!也不想想,他的事就够多够忙的了,老爸竟然还搞这种劣等玩笑!
这是怎样,嫌他生活不够精采,打算再加点刺激是吗?
「我……」
「说啊!有胆装病吓我,难道没胆跟我说实话吗?」真的是快累毙了,他真的想躺下来狠狠睡上一天一夜。
「说就说嘛,凶什么凶?我只是把病情夸张化,又不是真的没病来住院,你好歹也先关心一下我的病况吧……」摸摸鼻子,桑诚故作哀怨。
明知父亲的哀怨是假装,也明白他只是想博取他的同情,他其实可以不子理会,偏偏──
「要不要紧?」唉,他就是拿这天才老爸没辙。
「就急性盲肠炎嘛,真是有够倒楣的,临老才挨这一刀……」嘟嘟嚷嚷,桑诚说得更哀怨,不过心里可乐得很。
嘿嘿,他家儿子真好拐,放软身段再扮个可怜相,马上就心软的不计前嫌了。呵呵,真是个好儿子啊!
不过,儿子刚把他相中的儿媳妇给气跑了,那他还能不能想办法撮合他们啊?唉,算了,先别想这个,等过一阵子再说吧!
他相信,该是他桑家的就肯定跑不掉!喔呵呵呵……蔓蔓啊,妳等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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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──失败!她太失败了!
咬着拳头,捶着墙壁,宁蔓蔓正在面壁思过,因为她对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太太太──太、失、望、了!
「蔓蔓,妳怎么了?」社服室里,所有人均对宁蔓蔓投以异样眼神,只有徐大妈还有胆敢靠近这般异常的她。
「我错了。」好难过的哭调,因为她是真的很难过。
呜,明明说了要修身养性的,怎么还是这么禁不起激呢?忍忍忍,忍一时就风平浪静,她怎么老是忍不了呢?
唉,莫非她真是头牛,所以牵到哪都只是头牛?呜,不要啦,人家她想进化嘛!
「啊?什么东西错了?」再贴近了些,徐大妈是真的没听清楚。
「我又发脾气了。」还是哭声哭调,宁蔓蔓现在非常的沮丧。
「发脾气?发什么脾气?」没头没尾,实在很难让人听得懂。
当然,不懂的不会只有她徐大妈一个,后头偷听的那一挂也没人听得明白。
「我知道要修口,我知道不该发脾气,我也知道忍一忍就好,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?宁蔓蔓啊宁蔓蔓,妳怎么就是这么沉不住气?」没回答徐大妈的问题,因为她忙着自责。
「不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,妳怎么就是学不来呢?就算退不了一步,好歹也给它退个半步嘛!呜,宁蔓蔓,妳到底是在修什么?修来修去,脾气还是一样冲……」撞墙撞墙,检讨检讨,今天回家要罚抄经书108遍,这样才能表达出她虔诚的忏悔之心。
「别再撞了啦!妳不怕撞伤,大妈还怕妳把墙给撞倒咧。」拉住宁蔓蔓,徐大妈把人给拖到了最近的座位上。
「来,喝口茶,顺顺气。」一旁有人奉上茶来,徐大妈赶忙接手拿过,再传送到宁蔓蔓嘴前。
捧过茶杯,啜了口温热的茶,情绪算是平和了些,但她还是觉得很郁卒。唉,为什么人家是愈修愈好,她却愈修愈糟糕呢?
「冷静下来了?」拉过椅子,徐大妈坐在她对面。
「嗯。」点点头,噘着嘴,宁蔓蔓没脸见人,只好直瞪着杯子看。
「好,来,说吧,发生了什么事?」身为志工组的头头,当然要乐于为下面的人分忧解劳啰。
「我……」
抬眼,一脸哀怨,最后宁蔓蔓才说出实情。
「哦,这样啊。」了解情况之后,现场陷入了暂时性的沉默。
「我脾气很糟,对不对?」低下头,垂着肩,宁蔓蔓像只被斗败的牛。
「呃……」说对,好像太伤人后?众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最后还是只能推给徐大妈安抚。
「蔓蔓啊,没关系啦,不要放在心上了。古语有云:『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』嘛!妳下次就千万记着,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了。」好像也只能这么说了,唉。徐大妈偷偷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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