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缇不禁想问,小绅士的妈妈呢?
她怎能容许自己的心肝宝贝,露出如此落寞的眼神呢?
就在紫缇思付间,伊罡夫妇已然来到,庄馨笑吟吟地拉着紫缇坐到她身旁,先问清楚她的名字再让阴婆婆为她多煎个蛋。
「『紫缇』这名字好听,人也长得好,就是太瘦了。」
庄馨笑咪咪打量着紫缇的眼神,像是婆婆在检视未来儿媳。
看得出来,伊家老三的终身大事,对他母亲肯定是件大事。
人人都怕被狮子咬,会像她这样傻傻自动送上门来的,肯定没有。
紫缇心中警钟大响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,尤其她还有求于庄馨。
她还来不及开口,一阵恶风狂扫,人还未到,那股味就先到了,是昨晚萦绕在她鼻端及脑海中一整夜的味道,很诡异的香味。
果不其然,进来的是一脸阳刚味,猛动若狮,像个过动儿一样,彷佛早忘了昨晚糗事的伊家老三伊狮。
「爸,妈,大哥,小蚱蜢,阴婆婆。」
一句昵称「小蚱蜢」赢得了小绅士回以热切的笑,以及一句「三叔早」。
恶狮同众人打招呼时跳过恶魔女及伊家老四,因伊家家规是长幼有序,只见恶魔女和伊豹各自懒懒地向恶狮问早。
「狮,这里还有一个人呢,也不和人家说声早?」庄馨柔笑着提醒她那粗枝大叶、神经线路特别粗大的三儿子。
人家?什么人家?
伊狮疑惑的眼神滑过手中拿着报纸的父亲和大哥,滑过了抹着发油,乖巧安静得不像五岁小孩的「小蚱蜢」伊凡,滑过了各自掩唇坏笑的弟弟和妹妹,直至滑回母亲身旁那看来极为陌生的长发少女。
其实,那少女生得很美,匀净丰额,肌肤赛雪,黛眉细细,嫩颊若脂,杏眼菱唇,长发飘曳,只是再美丽的女人到了他眼底,都只是同一个德行,没有什么出奇,也没什么好让他可以记住的。
「我又不认识她。」伊狮不屑地哼气,「早什么早?」干嘛浪费口水打招呼?
庄馨朝儿子猛挤眼睛,试图唤醒他的烂记性,「傻儿子,她是紫缇呀!」
「紫缇?」
「是呀,不就是紫缇嘛!」
老妈的眼睛肯定是生病了,这会儿才猛抽搐个不停。
「紫缇?我还紫米汤圆咧。」伊狮瞪大眼睛,一脸无辜兼困扰,「我根本就没听过这名字。」
伊豹发出笑声,抱着肚子笑个不停。
「三哥,我真是服了你了!要不是昨晚亲眼见你举『枪』对着人家,我真会信了你的紫米汤圆。」
昨晚?
举枪?
伊狮脸上神情由困扰转成恍然,脸色跟着泛红--是恼意的恶红--狮眸里则亮出了噬人恶芒。
他的目光重新地、再一次地、仔仔细细地将陌生少女从头到脚看了个仔仔细细。
原来她叫紫缇是吗?
很好,他记住这个名字了。屋里气氛很暧昧。
正中央有张古董鸦片床,材质是最上等的花梨木,冬暖夏凉,虽是古物,却因维护得宜,上头光滑平整不见一条刮痕,在电影里,它通常用做有钱公子吸食鸦片或是狎妓,显示着荒淫的表征。
床上有个「臂搁」,那是个青花瓷器,上绘狮子戏球,两边一侧为双钱、蝙蝠,这是古时表示吉祥的镂空图案,寓意「福到眼前」,另一侧则为椭圆形,中空,可用于中医看病时手臂摆放之用,这只臂搁乃前清古物,价值不菲。
有床、有枕,但暧昧却非源自此,而是来自于床上的那对男女。
男人,光裸着上半身,下半身则穿了条泛白的牛仔裤。
女人,闭紧眼跪直身,两只藕臂撑在男人身旁,她倾身凑鼻,缓缓在他胸膛上游移,像一头猫,认真嗅闻着捉到的鲜鱼。
女人细微的鼻息虽然轻缓,但因着她的努力,已快将男人胸上那粗硬得扎人生疼的胸毛,如野火燎原般地燃灼了起来。
男人脸上满是厌烦,两道丛林似的恶眉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,他被嗅出了一肚子火气,以及一些不明原因造成浑身的肌肉绷紧。
绷紧?
是的,他阳刚的肌肉绷紧如铁,他不舒服,他想夺门而出,他想仰天咆哮。
他有个地方,被填诱得满满的,却找不着出口可以宣泄。
女人一头乌瀑似的青丝常会不经意扫过男人的胸膛,惹得人有些些的……心痒。
青丝软腻,温香暖玉就在胸前,但男人只是不断地缩退,终至忍无可忍,长腿一蹬,砰锵一响,臂搁落地,砸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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